紫薇仙君霜懷遠離晉升化神期只有一步之遙,他除惡揚善,美名遠揚,立刻成為了所有人定心丸。
他們不會知道,真正在為他們冒險奔波那個,卻是他們平時嗤之以鼻妖王。
霜絳年不由想,若有一天,晏畫闌名號也能成為一顆定心丸,那該有多好。
這時,監牢外隱隱有騷動傳來,丹修們都閉上了嘴。
玄鐵寒門打開,有人站在門邊。
“何六,出來。”
所有人噤若寒蟬。
都是一條心,誰愿意出賣戰友
在門外之人不耐煩之前,易雪抬手指霜絳年“是”
“是我。”霜絳年率先站起來。
躲又能躲到何時。
門外之人踏進來,扯起他雙手間鎖鏈,急匆匆地往外拉。
卻見角落里突然竄出一名少年,用手中鎖鏈絞緊來人脖頸,上嘴就咬那人動脈。
“休想帶走他”樂桃情嘶吼。
少年靈氣被封,蠻力卻很大。那人惱怒地提起樂桃情,狠狠摔到地上,一腳踢到了牢獄角落。
那人摸了摸血淋淋脖子,由覺不解氣,還要再踹。
霜絳年一把拉住他袖口,咬牙道“夠了。我跟你走,莫要再理會閑雜人等。”
樂桃情咳嗽著哭喊道“別去昨日我師姐被拖出去,回來時候坐都坐不起來了”
“我走。”霜絳年盯視那人。
對方沒再說話,扯著他走出牢獄。
沿路,霜絳年驚訝地發現,看守獄門六名蛇臉人都倒在地上,人事不省,顯然是被來人放倒了。
他們竟然不是一伙
走了足足有兩個鐘頭,到了偏僻處,那人才撤下了臉上蛇臉人易容。
“孟客枝”霜絳年瞪大雙眸。
“我是來帶你走。”孟客枝神色郁郁,“襲擊丹會行動,我也被蒙在鼓里。尊主已經不信任我了,還好我在這里有些人脈,套出了這個地方。”
霜絳年想起剛才事,只覺心寒。
“你為何要那么對樂桃情根本沒有必要。”
“一時沖動罷了。他最近總和我鬧,過于礙眼。”孟客枝抓了抓額發,“放心,我決不會對師弟那么做。”
或許是因為無情道將破,他最近越來越易怒,壓抑幾百年情緒傾瀉而出,猶如四五歲孩童般無法自控。
“大亂將起,戰火一燃,三界之大,再沒有我們容身之處。”孟客枝斬斷霜絳年手上鎖鏈,向他伸出手,“師弟,我們一起回宗門隱居罷。躲過這一劫,才是我們最好選擇。”
或許是因為提到了一起長大地方,這一瞬間,他看起來竟然頗有些溫情,邀請也非常誠摯。
霜絳年冷冷道“不。隨你躲去哪里,我要留下。”
孟客枝眉心一動,隱隱有暴怒趨勢“你忘了嗎你少時最大愿望,就是能平安順遂過完這一生。現在這個機會擺在你面前,你竟然拒絕我”
念起亡母要他發誓,霜絳年心中揪痛。
他咬牙道“我要是恣意地活,絕不是做你禁臠,在陰溝里茍且偷生。”
“不想和我一起那你想和誰,那個妖王”孟客枝緊抓他鎖鏈,眼中漫出紅血絲“師弟,我警告過你,不要再用其他人激怒我了。”
“啪、啪、啪”。
一陣懶洋洋掌聲,從他們身后響起。
這里荒無人煙,怎么會有其他人在
師兄弟二人同時一驚,想要行動,卻連扭頭都無法做到。
這種無需靈氣釋放便能形成壓制,只可能是化神后期修士大能。
背后,一個沙啞艱澀聲音響起“不聽不知道,我們鸞琴君,竟還是個情癡。”
他聲帶仿佛被燒火棍摩擦過,又像被劇毒腐蝕過,像含了許多碎石子,由此才能發出這樣艱澀刺耳聲音。
冷汗瞬間濕透了孟客枝仙袍。
他艱難地用口型對霜絳年說了一個“跑”字,便突然發出一聲慘叫,“嘭”地跪倒在地。
這一跪,竟生生把他膝蓋骨壓碎了。
“幾個月不見,你膽子大了不少。”魔主徐徐踱到他們面前,“還敢背著本尊偷東西了。”
霜絳年拼命想抬起頭,看他長什么樣子,他頸骨咔咔作響,卻動不了一絲一毫。
剎那間陰風怒號,幽黑火焰燃燒天空,綠樹林蔭瞬間消失,四周只剩下無盡荒涼與黑暗。
孟客枝又發出一連串慘叫,他前胸腹處魔毒蓬勃洶涌,侵蝕他五臟六腑,滲入他丹田。更多魔毒破體而出,月白仙袍瞬間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