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他在其中修煉的半年時間,只是為了適應火山中的環境。這一次,他才真正開始深入巖漿,尋找軒轅真火。
沒有人知道,巖漿深處除了軒轅真火以外,還有其它什么可怕的東西。
晏畫闌托白鶴丞相設了一個陣法,當他遇到生命危險、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就使用傳送符,將自己傳送出火山。
白鶴丞相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老淚縱橫。
“想當年先王初次入此歷練時,也有兩百余歲。可陛下他,還不足二十歲啊。”
霜絳年沉默地蹲在鵜鶘妖腦袋上,翹首等待。
這一次,他們足足等了三天三夜。
第三天夜里,傳送陣突然光芒大盛,光芒消退之后,一具血肉模糊的身軀出現在陣內。
“陛下”白鶴丞相撲了上去。
霜絳年心臟驟緊,眼前黑了好一會,才在“陛下還有呼吸”的喊聲中回過神來。
妖王身受重傷、臥病在床的消息,只有宮中少數幾名權貴知曉。
寢殿之內,熏香也蓋不住濃郁的藥味和血腥味。
晏畫闌躺在床榻上,漂亮的肌膚鼓起赤紅的水泡,臉頰也有赤紅色燒傷。
他還沒醒。
醫師走后,漁回在殿外看守,保證妖王能靜養。
寢殿重新沉入安靜,只有晏畫闌粗重的呼吸聲,如破風箱般呼啦啦響著。
一只小云雀靜悄悄地從床帳里鉆出來,在確定殿內無人之后,落在了晏畫闌枕邊。
妖族擅戰不擅醫,只治了外傷,殊不知內里才最為致命。
正是因為烈火焚于五臟不出,晏畫闌才遲遲不醒。
若不以鮫人的極陰水靈氣治療,他會接著沉睡上五日,勝過辛夷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霜絳年眸光微動。
寢宮中似有微風拂動,烏黛與墨綠交織的床帳飄然蕩起,落下之時,床帳中多了一個人影。
霜絳年坐在床邊,烏發垂落在腰間。
紗帳吹拂而起,看不清他的側臉,只有右眼尾一粒朱砂痣,藏在眼褶里,若隱若現。
冰藍的水靈氣漾起,溫柔地籠罩在晏畫闌身周。
時間靜靜流淌。
晏畫闌的呼吸漸漸恢復了平穩,他眉峰舒展,皮膚平整了許多。
霜絳年心中一松。
他輕輕撫摸過晏畫闌的鬢發,指尖落在他的孔雀羽毛耳墜上,探入其中。
這耳墜由晏畫闌自己的羽毛制成,其實是一件儲物法器。
裝有孟客枝殘魂的凈水瓶,或許就在其中。
卻在此時,一只燙熱的手掌襲來,攥住了他的手腕。
晏畫闌喉間傳出一聲哼笑。
他醒了
霜絳年一驚,就要用易容術。
卻聽晏畫闌閉著眼睛憨笑道“嘿嘿,再摸,哥哥再摸摸我啊,好舒服。”
說完,他就把霜絳年的手摁在自己胸肌上蹭了蹭,好像吃了什么美味佳肴般,滿足地砸吧砸吧嘴。
霜絳年松了口氣原來是在做夢。
咂嘴還不夠,晏畫闌又噘起嘴,滿面春光“么么,哥哥我還要。”
霜絳年嘴唇緊抿。
不知為何,明明晏畫闌的索吻如此憨傻他卻莫名地嘴唇微微發熱。
心臟的疼痛提醒了霜絳年,他輕輕抽回了手,再次探向儲物耳墜。
忽然間天旋地轉,晏畫闌不滿于他的離開,竟直接將他拽倒,滾在榻上,摟在懷中。
炙熱體溫籠罩而來,胸膛健美的曲線就在眼前,晏畫闌高大的身軀緊緊鎖住他,又可怕,又安心。
“想你了,哥哥。”他悶悶道,“我吃那么多苦,你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