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只是不想那么顯眼。
謝寅有兩個公司,一個是以他的名義創辦的公司,另一個是他和另外一個投資者共同建立的,前者只是小規模的貿易公司,后者則是近兩年在海城風生水起的一家科技新貴公司,門面上是另外一個人的公司,方便謝寅在學校里面做事,他畢竟還沒有畢業,有些事情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
他那個賭徒老爹找上門的時候,謝寅就在想辦法把他弄進局子里面,為此他甚至丟棄了他門面上公司這張牌。在事情還沒有成定局之前,他只想低調保護自己,因此沈父這個公司最大債主找上門,說要讓他照顧他兒子的時候,他沒有拒絕。
只是,或許,他自己也沒有想到
“謝寅”沈寧轉過身,懷抱著一絲期待道
“我可以吃一個甜筒么”
謝寅不是很贊同地看著他,但最終還是道“只可以吃一個。”
“嗯。”青年甜甜地笑了起來,奔向前方的麥當勞甜品站。
謝寅被他的笑容閃了下眼,好一會讓才低下頭輕笑了一聲。但隨即,他的臉龐就肅穆了起來。
沈寧喜歡吃的東西很多,晚上他們吃了海鮮大餐,吃得肚子飽飽得才回去,下車后兩人還在外面走了一圈消食散步。
有一朵花瓣落在青年頭頂,謝寅把它取下,沈寧扭過頭來。
“沈寧,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沈寧并沒有察覺到什么,隨口問“什么”
“是關于我公司的事情,還有我的財務情況,我有一件事情騙了你。”
“”
沈寧怔怔地看著他,過了好一會經過謝寅認真耐心的講解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現在他已經進去了,沒有人會再來拖累我,我可以恢復工作了,公司也一直在催我。”
無數念頭同時涌入大腦,讓心虛有片刻的斷線。過了一會沈寧才張了張嘴,略微僵硬地吐出一句話
“那,那你是要搬出去了么”
謝寅一怔,似乎也沒有想過這件事。他皺著眉,不是很情愿地說
“應該,是吧。”
“哦。”沈寧局促地看著兩旁的梅花,說道
“那,那我要找一個新的保姆了。”
這是沈寧第一次在謝寅面前提到“保姆”這個詞,此前他一直竭力避免說它,以免它傷害到某個年輕大學生的心,但現在他似乎也沒有這么心力了。
謝寅也很意外自己在聽到這個詞時會感到不悅,然而更讓他不悅的是沈寧說出的這個事實。
以后他的身邊,會有其他人存在。
謝寅在一片寂靜中慢慢地消化了這件事,然后看向青年緩緩滲出紅色的眼。
“即使我不住這里了,你也可以來找我,我們可以一起吃午餐,還有晚餐。”
沈寧小聲地說“可以么”
“當然可以,我永遠會歡迎你。”
話雖如此,謝寅走的那一天,沈寧還是非常難過。他低落的情緒維持了好幾天,連莊云琢,俞靜雁連番來哄都哄不好。
“至少人家還算真誠吧。”俞靜雁說。
“真誠什么。”莊云琢冷冷道“殺了他。”
俞靜雁“”
沈父也知道了這件事,他還挺驚訝的,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跟兒子說這個事,人家已經開誠布公地談了。
“他對你還真的蠻坦誠的。”
沈寧知道了知道了。
沈寧喪失了行動的動力,甚至連最愛的畫都畫不下去,尤其是他進了畫室還要看到某人的畫像,更不開心了。這種情形一直維持了一周,直到一周后他接到一個電話。
“沈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