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熟悉鬧鐘把寢室里幾個人緩慢叫醒。沈寧不甘不愿地打了個哈欠,慢吞吞地拿起床頭手機,他不知道昨晚做了什么夢,現在腦殼還有點嗡嗡。
打開解鎖屏幕,一條最新短信跳了上來。
沈寧真垂死病中驚坐起
“您尾號存入人民幣5000000元整,可用余額”
通往教學樓某個過道上,枝頭小鳥嘰嘰喳喳,湖水澄澈見底,觀賞魚從石頭縫里鉆出,露出一個無憂無慮腦袋。
現在還不到早上八點,就算是謝寅,這時候大概率也還在車上。
幾聲響后電話就接通了。
“喂。”
沈寧開門見山,急促地問道“謝先生,是你給我卡里轉了五萬塊錢么”
“是。”
預料之中回答,沈寧深吸了氣
“為什么”
“只是昨天沒去約會補償而已。”謝寅語氣平淡,五萬塊錢和沒去約會在他腦中劃了一個等式,作為他每日生活中最微不足道一件事,很快被他拋在腦后。
一次失約就是五萬,沈寧深邃瞳孔中泛起感動光芒,他壓抑著內心激動,軟綿綿地問
“那謝先生,我們下次什么時候再約會”
然后你再找個緣由不來可以么
然而出乎意料,那頭回復平穩得毫無波瀾,仿佛只是從那張纖薄嘴唇機械地吐出了兩個字
“沒空。”
沈寧一滯。
他按住心臟部位,重整心情,溫柔地宛若一個體貼周到情人,小聲地說
“那謝先生,我想見你,我們再約見面好么”
舒適商務奔馳內,男人勾了勾唇角,他對電話那頭男生財迷本質已有了解,他把全身家當都用來給他那個爹還債了,連每月”工資”都沒了,估計正為錢發愁吧,不過
“你是在約我”
沈寧怔一怔“啊,對。”
男人冷冰冰質問道
“我約你,你才有錢拿。你約我,我憑什么答應你”
沈寧一時梗住了。
確,在高不可攀謝總面前,他只是毫不起眼一顆路邊小石子。
小石子怎么會有權力向謝氏總裁提出約會呢沈寧本該認清現實,然而這一刻他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種不甘情緒,這種情緒或許從那晚他在林從柏面前,只能向謝寅求救時就滋生了。
就算是再小石頭也有把握自己命運機會。
湖邊兩岸草木疊翠,水面倒映曙光,粼粼波光圈起漣漪,滌蕩著男生平靜側臉。稍許后,他忽然輕笑一聲,道
“謝先生,這周一我們剛進行了期中考試,成績大概這周末就出來了。上次你說我連順利畢業都做不到,那如果這次期中考試我每門成績都在八十分以上,你可以答應我約會么”
早晨潮濕空氣有一瞬仿佛停滯,沈寧避開空中騰升塵埃,聽到聽筒里傳出男人清晰一句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