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不等周一,連夜滾回了學校。
啊,太尷尬了。
真他姥爺尷尬,最尷尬是那天謝寅在看完他慌慌張張,堪稱手足無措“演出”后,在臨睡前還故意道
“你不會,不會半夜偷襲我”
沈寧咬著牙說“我真不喜歡男人”
謝寅含著一絲警戒地說“我相信你。”
“”
因為連續兩周打擊過大,回到學校后,沈寧也無精打采,一臉生無可戀表情。他失神得太過明顯,連經常跟他一起去圖書館同學都忍不住問他發生了什么。
沈寧“沒也沒什么吧,就很普通啊,經常會有吧。”
社死這種事,每個人人生中總會遇到一兩,三四件吧。
同學“”
所以到底是什么
不過周末回來也有好處,比如沈寧就在中午圖書館門口遇到了一個人。
“咦,沈寧,你這周在學校啊我問你同學,他們都說你周末不在學校,還想著很可惜呢。”
沈寧遇到是之前幫過他忙,也請他幫忙過許薔,女孩子穿著一身皮衣,也不覺得冷,長腿長靴,一身o裝扮。
沈寧問她“是有什么事么”
少女活潑地提出邀請“我們油畫社要去采風,其實就是玩,你要不要一起去啊”
“采風”
沈寧現在對能夠幫助他大腦遺忘那段尷尬畫面事物來者不拒,立刻道
“我去。”
他又想起什么“可是我沒有油畫工具。”
“沒關系,可以借你,那我們下午130在學校南門門口集合。”
“好。”
“那就這么說好了啊”
兩個人就這么干脆利索地約了時間。但凡從事藝術相關人多多少少都有幾次采風經歷,有時候只是簡單出個門,吹個風,換換心情。
他們這次去是離學校不遠一個頗負盛名開放公園,這個公園說大不大,綠林植被也遠遠比不上郊區植物園。但它有一片巨大木芙蓉園,花開時節,芙蓉花或嬌艷或羞怯,嫵媚和純潔在同一株花樹交疊呈現,讓人不禁心馳神搖。
芙蓉園和上面草坪形成一個曲線舒緩斜坡,斜坡上不知道是人為還是特意栽植,每當春天便是綠草成蔭,就是深秋季節,也有生命力頑強野草依然搖曳著半黃枝葉,在晚風中一顫一顫,看著十分感人,也非常適合坐下來畫個畫唱個曲什么。
作為社長陳家越轉身招呼大家“大家隨意就好,喜歡畫什么就畫什么。”
“哦。”眾人散開,一個社團大家都很熟,有說有笑地湊成對,開始擺起畫架。
因為沈寧是編外人員,許薔擔心他覺得自己被冷落了,就特意坐到他邊上。沈寧看了眼她,接受了女孩好意。他才擺起架子沒多久,畫筆就跟靈感爆發作家一樣飛快地在紙上劃動了起來。
一旁許薔才剛剛在腦袋構思整幅圖畫面,見到他這樣,驚了一跳。
“這么快”
她湊過去一看,沈寧根本沒有畫什么油畫,而是拿著一只鉛筆在白紙上飛快地作素描。一朵一朵芙蓉花在他筆下綻開,連花蕊花瓣上斑點都一般無二,精準得猶如千萬像素攝像頭。
畫是畫得很好,就是不是過來畫油畫么
“你這是”
沈寧目不斜視,一心一意地作畫。
他總之,首先,第一,讓自己大腦從無邊羞恥中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