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原主的下場,姜離憂情不自禁哆嗦了一下。來之前系統就明確告訴過他,寧望是息燼的神格碎片之一,他必須讓寧望對他的好感提升到百分之九十以上,才能夠成功回收碎片。
他必須攻略的對象剛被自己下令毒打一頓,現在還關在地下室中奄奄一息。
開場就是地獄局,咸魚姜離憂很想知難而退。
但這是不可能的。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姜離憂進了客廳,翻箱倒柜找出了醫藥箱。
趁此時機,姜離憂觀察了這棟二樓小別墅。別墅位于一處偏僻郊野,獨居世外,前后眺望,周圍沒有半點人煙,非常符合當一些恐怖電影的拍攝場地。
從門口的階梯下去是一條鵝卵石小道,道路兩旁是兩座小型花圃,栽種著燦艷如火的紅玫瑰。
別墅沒有籬笆,這個山頭都是姜家的地盤,自然也不需要籬笆。
走過鵝卵石小道,外面是一片平坦草地,草地上生長著許多盤根虬結的古樹,粗壯的樹杈交織錯落,如同拱頂般遮擋在草地上方,遮蔽陰雨和陽光。
打手們收到錢后就不愿多待,趕緊離開了這個陰惻惻的地方。
“這姜離憂果然是姜家棄子,誰給自己親兒子住這種鬼氣森森的荒郊野嶺啊。”
“趕緊走趕緊走,看著就滲人。”
姜離憂打發完打手,提著醫藥箱,沿著血跡下到別墅的地下室。
光線很暗,點了燈才勉強能看清路。石質臺階,一梯十二層,先向下,再右拐,率先出現在面前的是一個約莫二十平的黑暗空間。
地面上許多亂七八糟的血跡,有的已經氧化發黑,有的還很新鮮。
也不知道被關在地下室的這段日子,寧望到底被原主折磨了多少次。
借著昏黃光線,姜離憂初步掃了一眼,并未發現寧望蹤跡。
他提高手上的煤油燈,又往前走了幾步,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有著鐵柵欄的小房間,看清里面的景象,姜離憂情不自禁倒吸一口涼氣。
少年雙臂被繩索牢牢捆綁,傷口的血跡已經在身下淤積成一小灘,他的面容被細碎的黑發遮蓋著,渾身劇烈顫抖,喉間發出受傷野獸般的粗重喘息。
姜離憂嚇了一跳,趕緊打開鐵門的鎖走了進去。
“喂,喂。寧望”他蹲下來,一邊輕聲喊著,一邊推了兩下少年的肩膀,寧望毫無反應,似乎是已經昏迷過去。
給昏迷的人處理傷口要麻煩許多,但當病人對他恨之入骨時,昏迷倒變成了樂觀的狀況。
姜離憂潔白的手指拂開粘在他臉上的發絲,昏暗的燈光下,露出一張被鮮血浸染,傷痕累累,卻仍舊能看出線條精致的輪廓。
姜離憂微微一怔。
他和息燼長得很像。
姜離憂在下地下室之前,沒有想過他的生存環境這樣差。用紗布將傷口簡單止血后,姜離憂把他帶上了二樓自己的臥室。
姜離憂把寧望扶起來,才發現他個子很高,看起來是瘦的,但個子太高了,將近一米九,所以體重也沉。現在的小孩都太會發育了。
姜離憂咬牙把他背到二樓,中途歇了兩次,把寧望放在臥室中央雪白的大床上時,他已經累出了一層薄汗。
瓷白的肌膚泛出一點粉,顯得紅潤了些,瓊鼻冒出一點晶瑩汗珠,雙眼明亮,整個人艷得出奇。
寧望被他摔進綿軟被子里,蹭得干凈的床單上全是駭人血跡,裸露出來的肌膚上新疤疊舊疤,觸目驚心。
姜離憂去衛生間端了一盆溫水來,接完水抬頭的一瞬間,他被鏡子中的自己嚇了一跳。
一頭染得亂七八糟的金發,重金屬耳墜,濃重的煙熏眼線,厚厚的粉底,慘紅的嘴唇。
姜離憂被雷得外焦里嫩,如果不是照鏡子,他會以為自己看見了鬼。
他廢了點時間才把臉上的污七八糟弄干凈,用橡皮筋把碎發扎起,露出白皙柔軟的一張臉。
神態柔和嬌美,纖長睫羽下,是一雙明亮的瞳仁,似乎有著攝人心魂的魔力。
擦干臉上水珠后,姜離憂把溫水端到床邊。一雙柔軟的手把毛巾浸入溫水中,纖細的手指,比毛巾還要雪白幾分。
他擰干毛巾,擦拭起寧望身上的血跡和污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