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離憂似乎愣了一下,但接下來的反應卻超出他的預料。
“哦,你也在啊”他語氣納悶,“遇見了怎么也不打個招呼和弟弟關系有這么不好嗎”
像池修雨設想中那樣被拆穿的惶惑不安并沒有出現,姜離憂甚至非常坦然“你生氣就是因為這個”
“誰說我生氣了”池修雨下意識否認,他冷笑道,“你對誰下手都和我沒關系。你轉移目標,無非就是覺得寧望在池家沒有地位,更好拿捏,不過好歹是名義上的夫妻,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他絕對沒有你想象中那么溫馴。”
他這么說寧望,姜離憂不太高興,一把推開人坐了起來。
“寧望就是比你討人喜歡。婚約不好意思,你不提醒,我都差點忘記了。既然你這么不希望和我結婚,不如解除了吧。”
池修雨臉色沉了一分,從牙關擠出一句震驚又困惑的詰問“你要為了寧望,和我解除婚約”
“嫁給我,你是明媒正娶的池夫人,和寧望在一起,你能得到什么他甚至不姓池。”
“喜歡一個人,為什么一定要從他身上得到什么”姜離憂敷衍著,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襟,“我看荀念挺想當這個池夫人,你不如找他商量一下”
池修雨本來有一股不明緣由的怒意,腦子里像有一根看不見弦拉緊在崩斷邊緣,聽他說到荀念時,忽然冷靜了下來。
作天作地這么久,原來還是在吃醋。醋什么難道是那天在商貿大廈看見了他和荀念在一起,所以故意找來寧望氣他
姜離憂那么在意他,肯定知道他最厭煩的就是這個私生子弟弟了。
不過他這次的玩笑太過分,池修雨差點真以為他水性楊花,移情別戀了。
他不知怎的松了口氣,卻還是板著臉“我和荀念沒關系。”
言下之意,讓他不要再亂吃飛醋。
姜離憂覺得他似乎誤會了什么,但直覺告訴他,現在這個情況還是別解釋清楚比較好。正好保安來巡查,他借機擺脫了池修雨,溜出校園。
坐上賓利,車子向家的方向出發,銀秋私立被遠遠拋在身后,姜離憂這才松了口氣。
司機王叔問他“少爺,今天怎么這樣晚”
姜離憂抱怨道“還不是池修雨,不做完卷子不讓我走,他煩死了。幸虧我機智,趁著保安來巡邏的時候跑了出來。”
王叔欣慰道“看到少爺和池家公子的感情日益深厚,我真高興。”
姜離憂悚然地盯著他“王叔你沒事吧你是怎么品出來我和他感情好的”
他和池修雨能有什么感情討債的和追債的高冷男神和變態收集癖
王叔“您現在和池少爺見了面,看起來很開心以前您每次和他見完面回來,都靠在車窗邊悄悄哭呢。”
姜離憂回到家,敲了三聲門。寧望把門打開,客廳內溫暖的燈光流瀉出來,俊美的少年立在玄關處,從背面而來的光線勾勒出他雕塑似的立體輪廓,堪比時尚雜志上的當紅明星。
換在以前,寧望給他開門,簡直是想也不敢想的事。姜離憂覺得自己正在把一條烈犬馴養成家犬,這種成就感是無與倫比的。
在玄關換上拖鞋,進屋時,他聞到了陣陣飯菜的香氣。桌上擺滿了熱騰騰的食物,鍋里還有正在咕嚕嚕沸騰著的濃湯。
姜離憂詫異地看向他,寧望被他這種眼神盯著,藏在黑發下的耳尖都紅了。
“干什么,不喜歡我下次不做了。”他嘴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