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作多情,我帶著你,因為你是一個合格的儲備糧如果真的要餓死了,我還可以吃你的肉。”姜離憂不想和他多說,他還要保留體力,只休息片刻便咬著牙繼續拖著西瑞斯的傷體前進。
西瑞斯低頭看著姜離憂遞過來的水瓶,上面血跡斑斑,全是他掌心的傷口染的。
“等一下。”
姜離憂深吸一口氣,停下來“大少爺,你又怎么了”
西瑞斯盯了他一眼,“你手給我。”
姜離憂遲疑片刻,還是把手遞過去,西瑞斯捏住他掌心完好的一小塊肌膚,從衣衫下擺撕下一塊布條,認真給他清洗了血跡,涂上止血藥粉,包扎好傷口,又把他的手厚厚纏了一圈又一圈。
姜離憂抬起自己被包成粽子的兩只手,嘴角抽了抽,“上將,你有事嗎”
“對不起。”西瑞斯卻忽然向他道歉,“像你這么漂亮的oga,根本不該受這種苦的。”
可是如果沒有西瑞斯,姜離憂早就死在無影之人手下了。那是個極為恐怖的對手,如果不是西瑞斯征戰多年,擁有對危機的本質洞察和直覺,他們也根本無法離開亂流空間中。是西瑞斯先救了他的命。
西瑞斯忽然低頭,在他手背上蜻蜓點水般親了一下,“你的手適合養花,不適合流血。”
西瑞斯是個紳士,在艦船這樣一個密閉空間,碰上正在發情期的oga都能遵守君子之禮。他說這話可能也沒別的意思,單純的贊美,況且就算在月都,吻手禮也只是一個常見的禮儀。
但姜離憂臉上卻有點燒,驀地抽回手來,“你、你不用跟我道歉。”
他聲音極小,西瑞斯沒有聽清,用困惑的目光看著他。
姜離憂視線挪向一邊,“我又不是你的oga,別說這種會讓人誤會的話。”
西瑞斯啞然。
不過雙手被西瑞斯包成粽子之后,拽繩子和拉擔架確實都輕松了很多。但一個客觀的事實擺在面前,無論是食物和水,兩人都陷入了窮途末路的境地。
西瑞斯的傷勢因為沒能得到及時的救助而惡化,他能活動的時候都會盡量站起來跟隨姜離憂的腳步,只有舊傷復發,無法動彈時,才會讓姜離憂拉著他走。
缺水表現在姜離憂身上,就是他開始褪鱗,西瑞斯有時走在他身后,會默不作聲地撿起他掉落的銀白鱗片。
他是人魚,比誰都需要水。盡管西瑞斯把大部分的水讓給了他,姜離憂卻依舊缺水得厲害,明明熱得要命,皮膚卻已經干燥得流不出一滴汗水,讓人懷疑,能從這失去活力的肌膚中滲透出來的只有血了。
連姜離憂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昏迷的,只知道意識再次回復時,他坐在某人懷中。有人捏開他的兩腮,溫熱又帶著鐵銹味的液體啪嗒、啪嗒,一滴滴浸入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