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消炎的藥丸,是我師父他老人家生前與我一同琢磨出來的。”池敬遙道。
“尊師可有師訓不可外傳”老吳叔問道。
“這倒是沒有。”池敬遙道“但他老人家素來厭惡有人拿此道牟利。”
老吳叔聞言也不惱,反倒點了點頭道“若吳某可朝池大夫保證,絕不會拿此藥牟利,且不管將來這藥是銷往南路或是邊城的醫館藥材鋪,定價一律都會朝池大夫請準,池大夫可會應允”
“你不拿藥賺錢”池敬遙問道。
“賺,但只賺我應得的那部分。”老吳叔道。
若他花言巧語一番,池敬遙或許會覺得厭惡,可他從頭到尾都一派坦誠,不僅不讓人反感,反倒令人信服不少。
“池大夫之所以選擇自己種植藥材,一來是因為需用極大,購置麻煩,二來也是因為來往運輸不易。”老吳叔又道“我在邊城種了二十多年的藥材,一年四季,在大渝各處來來往往我想著若是能將這救命的藥都煉制成藥丸,不但運送方便,患病之人用起來也極為省事。”
池敬遙聞言眼底不由染上了幾分笑意,道“老吳叔,此事你容我好好想想再答復你。”
“好說,好說。”老吳叔道“你不答應也無妨,屆時我依舊可以帶人來幫你,不過那可就要算工錢了。”
池敬遙聞言不由失笑,卻將此事暗暗記下了。
其實,程大夫去世的時候,就提起過這個想法。
將他們研究出來的藥丸在大渝推廣開來。
但彼時時機尚不成熟,一來他們沒有那么多精力批量去煉制藥丸,二來他們都不懂商貿,生怕這藥丸流出去之后,非但不能造福百姓,反倒讓人鉆了空子謀取私利。
如今機緣巧合認識了老吳叔,對方搞了半輩子藥材,在大渝各處的藥材鋪子都有人脈,更重要的是,此人心術端正。
池敬遙覺得,此事說不定可以和對方合作。那樣他們的藥丸,將來便有機會銷往大渝各處,而且只要找到合適的法子,應該也能控制住銷路和價格。
他并不打算拿這些東西賺錢,但是要保證這法子持續下去,便一定要有老吳這樣的人。
好在他們未來有的是時間,倒是可以慢慢推進此事。
這段日子,池敬遙雖然一直在忙莊子里的事情,但每到了祁州營固定看診的日子,他依舊會帶著莊子里的軍醫回去。
好在十里地也不算遠,來回并不費多少工夫。
但是不知為何,池敬遙這幾次回來看診,一直都沒見到過裴野。
有一次他倒是見到了裴青,朝對方問了幾句,裴青只說裴野在忙,具體忙什么也沒說。
“不會是要打仗了吧”池敬遙朝楊躍問道。
“楊將軍說入秋之前陳國應該不會有動作。”楊躍道。
池敬遙從前沒經歷過戰爭,只在歷史書和影視作品中見到過。他還以為兩國交戰是不停的打來打去,后來才知道,通常來說數年的交戰之中,都會分布著很多休戰期。
這種休戰期短則十天半個月,長的時候甚至會等上個一年半載。
這也是為什么戰爭對于一個國家來說,往往都意味著巨大的消耗。
“要是一直不開打就好了。”池敬遙道。
“那也不行,如今三個大營都在邊城耗著,光是糧餉都耗不起。”楊躍小聲道“我估計兩邊憋足了勁兒,今年年底前搞一場大的,說不定就能結束了。”
“咱們能贏吧”池敬遙問道。
“那是肯定的。”楊躍道。
池敬遙一想到戰事要起,心中頓時有些悵然,越發想去見裴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