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野幾次想朝他解釋清楚,最后都沒舍得。
反正今日便要開始趕路,接下來這一路上他也不舍得真去欺負人,這種看得見吃不著的感覺也挺折磨人的。所以裴野決定,不如再多逗他幾次,等到了合適的時機再朝對方坦白。
一早收拾完之后,池敬遙還有些不大好意思。
他生怕見了楊躍之后,對方又要揶揄他幾句。
但不知為何,楊躍看著似乎有些不大高興,像是有什么心事的樣子。
池敬遙追問了他幾句,他也沒說,只支支吾吾糊弄了幾句,說自己昨晚喝多了沒睡好。
“昨日的禮單和賀禮,這幾日讓老吳叔帶人整理一下,給你送到莊子里吧”楊躍問道。
“都行。”池敬遙道“你做主吧。”
楊躍聞言點了點頭,又叮囑了一些路上的事情,便沒再多說什么。
“我原以為你們可以跟著我們同路到祁州。”池敬遙道。
“我爹說了,除了你們進京述職的人,其他人都跟著大營一起走,我也不例外。”楊躍道。
池敬遙點了點頭道“大佬就托付給你和包子照顧了。”
“你放心吧,不會餓著它的。”楊躍忙道。
若是放在從前,和大佬分開這么久他多半有些不放心。但在邊城這些日子,大佬早已和楊躍、阮包子混熟了,經常跟著他們一起玩兒。尤其是楊躍,照顧大佬的時候比池敬遙自己都細心。
“等會兒”池敬遙抓著楊躍手腕,湊近看了看,發覺楊躍臉頰上帶著一點淤青。
若是不仔細其實看不大出來,但是離得近了還是挺明顯的。
“這是怎么回事”池敬遙問道。
“沒事,跌了一跤。”楊躍道。
池敬遙總覺得他今天不大正常,但見他不肯說,便也沒再多問。
臨走前,池敬遙找了個機會朝阮包子問了兩句,阮包子也說不知道。
“大概是喝多了摔的。”阮包子道“沒事兒,他皮實,摔不壞。”
池敬遙想了想倒也是,便叮囑阮包子多留意著些楊躍,這才跟著裴野他們出發了。
裴野此番沒有多帶親隨,只帶了裴青一人跟著。
祁州營這次要去京城述職的人不止裴野和池敬遙,還有另外幾人,以及楊城。
池敬遙原以為眾人會一起出發,但不知道為何,楊城帶著其他人竟先出發了,只留下了他們和章師兄。
“楊將軍為什么不跟咱們一起走”池敬遙不解道。
“因為咱們要坐馬車,走得慢。”裴野道。
池敬遙覺得這理由倒也合理,便沒多懷疑。
畢竟其他人都是武人,只有他和章師兄沒有習過武。
此去京城路途遙遠,他們若是騎馬倒也不是不行,但少不得要遭不少罪。
“二哥,這次楊將軍沒帶著楊躍一起,陛下不會不高興吧”池敬遙問道。
如今他自己的婚事是不必擔心了,但他對皇帝還是心存懼意,生怕對方借此找楊城麻煩。
“咱們和楊將軍不一樣,你不必擔心。”裴野安慰道“你以為陛下當初找人來傳旨,為何沒有寫明讓楊躍進京,而是吩咐傳旨的人口頭朝楊將軍提了駙馬一事”
池敬遙經他一提醒,這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了什么。
在皇帝眼里,楊城還是有幾分面子的,所以哪怕皇帝有什么想法,也會采用委婉的方法先試探一下楊城的意思。
這樣一來,若是楊城不樂意,側面也好拒絕。
既不會傷了君臣的情分,外人也無從知曉。
池敬遙忍不住心道,這朝堂中的彎彎繞繞還真是不少。
眾人乘著馬車到了邊城城外,便見不遠處有一隊人馬正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