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同你說話。”池敬遙道“你心里肯定一見了我就笑我。”
“我怎么會笑你”裴野忙道。
池敬遙坐在矮榻上,垂首搓了搓衣角道“你故意騙我,不就是想看我笑話的嗎”
“不是。”裴野走到他旁邊,蹲在地上,一手按住他手背道“我哄你只是從沒見過那副樣子,想多看幾眼,并非為了笑話你。再說了,你與我已經成婚了,你就是這世上與我最親近的人,我怎會舍得笑話你”
池敬遙癟了癟嘴,道“那我若是沒發現,你就要一直騙我嗎”
“是我的錯,我早該同你說的。”裴野攥著他的手道。
池敬遙其實氣性并沒那么大,當晚他氣就消了大半。
只是他平日里甚少有和裴野鬧別扭的機會,便總忍不住想要“恃寵而驕”一下。
若是裴野當晚就好好哄哄他,事情早就過去了。
偏偏裴野太過謹慎,總是怕糾纏太狠反倒弄巧成拙,這才耽擱了好幾日。
兩人婚后的第一場小風波,就這么有驚無險地結束了。
不過此事在兩人之間,多少也留下了一點小小的問題。
那就是裴野因為心虛,在隨后的日子里克制了不少,一直沒敢在少年面前暴露出自己在某件事情上的念頭。每次都是池敬遙有了點想法的時候,裴野才會殷勤地配合一二。
日子一晃而過。
這日,眾人終于到了京城。
這一路上他們雖然走得不算快,卻也一直沒敢耽擱。
哪怕途經祁州的時候,裴野和池敬遙都沒顧上回家一趟,只托人寄了封家書回去。
他們到了京城時,已經是深秋了。
據在京城駐守過的中都營將士所說,深秋是京城一年中最漂亮的時候。
滿城黃葉,一眼望去頗為悅目。
依著大渝朝的規矩,他們進京之后,京城驛館的人會朝宮中上報。
此后他們便在驛館中等著被傳喚便可。
當日,俞將軍便親自將陳國質子接走了。
至于將人安頓在何處,對方沒有透露,池敬遙和裴野也沒多問。
臨別前,池敬遙經過裴野的同意,主動將裴野的身份告訴了對方。
他們如今都在京城,對方早晚都會知道,池敬遙覺得還是主動朝他坦白比較好。
“原來他就是裴將軍”陳國質子看起來并不怎么興奮,反倒嘆了口氣道“跟我想象中不一樣,否則我也不會這么久都沒認出來。”
裴野朝他道“此前,多謝你將我的飛刀還回來。”
“不客氣,我還你飛刀就是想見池大夫,后來也見過了,不虧。”陳國質子道。
“殿下將來在京城,想來一定能交到朋友。”池敬遙朝他道。
“多謝你。”陳國質子淡淡一笑道“希望將來還能有機會見面。”
陳國質子被接走之后,池敬遙頗為感慨。
他覺得,若對方不是陳國人而是大渝人,他們應該是能做朋友的。
可惜,他在邊城經歷了太多,再加上時機和身份都不對,注定了他們不會有更多的可能。
眾人在驛館只等了小半日,黃昏前便有人來傳了皇帝的口諭,說是宣他們明日進宮。
來傳旨的人還帶來了幾人進宮時要穿的衣服,并囑咐了幾人進宮時的規矩。
池敬遙想到自己要見大渝的皇帝,心中既緊張又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