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了嗎”裴野朝池敬遙問道。
“有點。”池敬遙下意識朝廚房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問道“它跑了嗎”
“嗯。”裴野點了點頭道“跑了,有我在沒跑也不怕了。”
池敬遙聞言這才放松了些,朝裴野道“我原本正打算做飯呢,聽到有東西撞門,我也不知道什么,聽著動靜怪嚇人的,我就躲到了米缸里。”
好在他身量纖瘦,否則這半大米缸還真是裝不下他。
“后來我聽它在外頭鬧了一陣子,也不敢出來看。”池敬遙道“沒弄壞咱們的東西吧”
“東西不重要,你沒事就好。”裴野說著拉著他從廚房里出來。
池敬遙到了廚房門口才看到地上的血跡,不由嚇了一跳。
“是一只野豬。”裴野道“它受了傷跑下了山,這才發了瘋。”
池敬遙想了想,問道“那它又跑出去了,豈不是會傷人”
“已經傷人了。”裴野道。
“那抓住了嗎”池敬遙問道。
裴野想了想方才遇到的那些行色匆匆的人,便道“估計還沒有。”
“那怎么辦它會不會再回來”池敬遙問道。
裴野想了想,又拉著池敬遙出了門。
他帶人去了好友秋豐的家里,讓他在那里先躲一會兒。
秋豐得知野豬跑了沒捉住,便囑咐了自家媳婦兒將門鎖好,帶著打獵的東西和裴野出了門。
池敬遙在秋豐家里一直待到快入夜,裴野才過來接他。
兩人回家后,池敬遙發覺家里地上的血已經被清理過了。
他進屋后,甚至沒看到屋里的狼藉,裴野大概是怕他看著害怕,所以此前匆匆回家收拾了一番。
“二哥,這只野豬被你抓到了”池敬遙看著院中早已死透了的野豬問道。
“它估計也折騰累了。”裴野道“我拿回來剝了皮,明日將肉給村子里的人分一下,尤其受了傷的人家。”池敬遙聞言忙點了點頭,心道裴野這人看著粗枝大葉,其實挺細心的。
“這柵欄門不頂用,明日我便找人來將墻砌好,換個結實點的門。”裴野一邊打了水洗手,一邊朝池敬遙道“平日我若是不在家,你就鎖好門。”
池敬遙點了點頭,想起今日之事依舊有些驚魂未定。
他雖然看著挺平靜,也沒什么特別的表現。
但當晚睡覺時,卻忍不住做了半宿的噩夢。
裴野將人摟在懷里,安撫了一宿,直到天快亮時,對方才安穩了一會兒。
次日,裴野便去找了幾個村里的漢子,來幫著家里砌墻。
裴父和裴野的大哥,還有秋豐,也都過來一起幫忙。
裴野不讓池敬遙干這種力氣活,便讓他幫著容娘一起給眾人煮茶。
池敬遙煮了茶給眾人一一倒好,見裴野忙得顧不上,便親自端過去候在旁邊。
裴野手上沾了泥,連連擺手說不喝,池敬遙怕他口渴,索性便親自喂他喝。
“手燙不燙”裴野問道。
“放涼了已經。”池敬遙忙道。
裴野聞言這才放心了些,湊上去就著池敬遙的手喝了幾口茶。
池敬遙待他喝完,還伸手幫他擦了擦嘴角的水漬。
干活的眾人見了這場景都忍不住揶揄裴野,裴野怕他們瞎胡鬧惹池敬遙不高興。但他抬眼看向自家這男妻時,卻見對方眼底帶著笑意,面頰微微泛著點紅,絲毫看不出不高興的樣子。
裴野見狀只覺心里有個地方癢癢的,像是有人拿了毛絨絨的貓尾巴在一下一下地撓他。
自那之后,裴野就跟沒長手似的。
喝茶也要讓遞,出了汗也要讓人擦,倒是全然不顧旁人看笑話了。
他們家這院墻因為幫忙的人多,弄了幾日便完工了。
收工那日,容娘親自做了一桌子好菜慶祝。
裴野高興,陪著眾人喝了點酒。
當晚,送走了客人之后,他將門一鎖,便忍不住盯著自家那男妻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