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確實還離不了人,范氏收到信后只好打消了上京的想法,但寫了長長的一封信過來,告誡陸珩女子生產要注意哪些事,坐月子時要如何照顧。之后每個月,范氏都要寫信來叮囑一二,虧陸珩一字不落全都看了。
王言卿哪怕荒廢很久,習武根基多少還在,身體比那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嬌小姐強得多,生產時并沒有多受罪。但生孩子傷腰,王言卿腰本身就不好,陸珩不讓她久坐,哪怕出月子都三個月了,依然讓她能靠則靠,能躺則躺。
陸珩越過王言卿,輕輕逗弄陸渲的手。王言卿沒好氣拍了他一下,警告道“剛睡著,你別把他逗醒,不然他傍晚睡晚上醒,又要鬧人。”
陸珩只能遺憾地收回手,兒子不經逗,自家夫人總是可以的。陸珩將手放到王言卿腰上,緩慢替她揉捏腰后的肌肉“卿卿,我今日聽到一樁趣事。”
“嗯”
“鎮遠侯調任甘肅總兵,今日出發了。”
陸珩的力度適中,腰果然舒服很多。王言卿閉上雙眼,又等了一會,確定陸珩沒有其他話了,才淡淡應了一聲“哦。”
陸珩垂眸看她,陽光灑在她臉上,顯得她皮膚白凈清透,邊緣都泛起一層金光。她穿著家常襖裙,神態慵懶,烏發雪膚,靠在枕上輕易就讓人想起“歲月靜好”之類的詞。
陸珩手指不緊不慢施力,繼續說“鎮遠侯婚后沒多久就和夫人分居兩地,聽說鎮遠侯夫人十分純孝,主動要求留守侯府,替鎮遠侯盡孝,還親自給鎮遠侯納了一房妾室,跟去甘肅照顧鎮遠侯。”
王言卿暗暗挑眉,睜開眼,直白地看著陸珩“你想說什么”
陸珩笑了,俯身和她躺到一起,卷著她的頭發問“妻子盡孝、攜妾赴任不是什么稀奇事,奇的是他的新妾也姓洪。”
王言卿蹙眉,眼神中流露出不可思議“這個女子,該不會是永平侯府的人吧”
“沒錯。”陸珩點頭,“是永平侯的庶女,也就是他的妻妹。”
王言卿沉默了好久沒說話,陸珩靜靜看著她,含笑問“怎么了”
“我覺得很荒唐。”王言卿說完,自己搖了搖頭,“算了,永平侯、洪晚情和他都同意,我說算什么。”
陸珩不動聲色打量著她,問“你當真沒什么想法”
“旁人家納妾,我能有什么想法。”王言卿毫不客氣瞪了陸珩一眼,道,“不像某些人,自己一肚子壞水,還總來試探我。”
“別生氣。”陸府看到人惱了,笑著抱住她,“我只是聽到一樁風月趣事,拿回來和夫人解解悶。”
“你在都督府,莫非盡打探這些風月事了”
“那可不止。”陸珩道,“全京城的風月艷談我都知道,我還知道哪家官員的小妾和公公偷歡,哪家書香門第的小姐和下人糾纏不清。卿卿,你想聽嗎”
“不想聽。”王言卿沒好氣說完,氣不過道,“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莫非就是從這里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