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傅霆州呢,竟輕慢的這般理所應當。
陸珩在心里無情辱罵死對頭,臉上表情依然溫柔和煦,他對著王言卿笑了笑,說“卿卿,怪我不好。你這次受傷后,二哥才意識到以前對你太疏忽了。放心,以后無論你去哪里,我說會等你,就一定在原地等你回來。”
陸珩說著拉過王言卿的手,他往前走,發現王言卿不動,回頭看她“怎么了”
王言卿愣怔片刻,回過神后緩緩搖頭“沒什么。”
她說沒什么,卻垂下眼睛,纖長的睫毛像蝶翼一樣收斂。陸珩無聲審視著她畫一般的眉眼,看了會,含笑問“怎么,不相信二哥”
“不是。”王言卿垂著眼簾,不知道該怎么描述此刻的心情,“總覺得二哥對我太好了,都讓我惶恐。”
陸珩笑容更深,站到她身邊,攬住她的肩膀說“這本就是我應該做的,你惶恐什么看來以后我要愈發對你好了,要不然這么一點點好意就將你俘獲,你以后被男人騙走了怎么辦”
陸珩手臂溫暖又有力,靠在里面像是撐起了整個世界,令人安心無比。陸珩說完后,帶著王言卿往前走,明明是很有安全感的話,王言卿聽后卻陷入沉默。
陸珩問“怎么,有心事”
王言卿默然片刻,忽然問“二哥,今日梁家三老雖然逾越,但問的話并不錯。你為什么不娶記妻呢”
陸珩心中輕輕嗯了一聲,心道原來如此。他就說王言卿怎么又縮回殼子里,原來癥結在這里。王言卿沒有記憶,但她潛意識里知道她的二哥要娶正妻了,二哥對她越好,她內心深處就越慌。這陣危機感時刻纏繞著她,哪怕她并不知道來自何處。
陸珩說永遠在原地等她,無意間引爆了她的不安。
陸珩都麻木了,他已經替傅霆州背多少個黑鍋了這個混賬,陸珩回京揍他一頓都是應該的。
陸珩心里恨得牙癢,但表面上還要裝出一副溫柔細致的好兄長模樣,說“卿卿你忘了,今年我父親去世,我要守孝三年。”
“可是孝期總會守完的。”王言卿垂著眼睛,眼睛里冰冷的近乎無情,“等三年后呢,二哥總不可能不娶妻。”
“怎么不能”陸珩說,“在我這個位置,不娶妻,不涉入任何一派,皇上才會信我。兄妹之間要同甘共苦,若是以后我娶不上妻子,卿卿就留在陸家陪我,怎么樣”
他語調悠然,聲音含笑,一時分不清調侃還是真話。王言卿心中莫名的重壓散去,沒忍住笑了“二哥,你又開玩笑。同甘共苦哪是這樣用的”
陸珩也不追究她的答案,笑著問“那該怎么用”
經過這一打岔,兩人之間的氛圍緩和很多。王言卿順勢說起繡樓里問到的信息“十一月十六晚梁芙去找梁榕說話,無意看到書房里有燈,屋里還有悶悶的聲音。里面人讓她第二天再來,梁芙晚上睡不著,第二日清早又去,得知梁榕剛巧出門,并且在前院撞到了從外面回來的梁彬。那天,梁彬穿的是深色的衣服。”
陸珩慢慢應了一聲“梁彬啊。”
王言卿點頭,突然意識到今日沒怎么見梁彬“我記得今日進門時還看到梁彬了,后來他去哪里了”
“陳禹暄進正廳寒暄時,他在角落里坐著,之后眾人出去看梁榕的房間,他趁機溜了,后面就沒再回來。”
王言卿“哦”了一聲,由衷道“二哥,你記憶力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