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皇宮之外第一條街道上的熱鬧場景,皇帝有些唏噓的說“自朕登基以來,像這樣微服出宮也是寥寥幾次,再也沒有了年少時的那份心情了。”人年齡大了難免會想回憶過去,不到四十歲的皇帝還正處壯年,但在這個人均壽命不長的時代,三四十歲年齡其實已經不算小了,大皇子都給他生了兩個孫子了。
平陽侯還像年少時那樣伴皇帝左右,盡量讓皇帝找回昔日年少輕狂的感覺,這樣的回憶哪怕只能觸動皇帝內心一時半刻,也足以讓皇帝看平陽侯順眼許多。
因此當平陽侯邀請皇帝去自己府上做客的時候,皇帝沉吟片刻,就答應了下來。
平陽侯府的位置距離皇宮是不遠的,曾經平陽侯府也是京城的頂級勛貴,只是隨著一代代平陽侯沒什么本事漸漸在朝堂權力上被邊緣化了,但昔日的祖宅位置卻不會變化。
皇帝和平陽侯沒走幾步路就抵達了平陽侯府,平陽侯沒有暴露皇帝的身份,只稱作是昔日好友來訪,讓府上不必興師動眾。這樣低調處事更符合皇帝的心意,畢竟微服私訪搞得那么隆重,還有什么微服的意義呢
平陽侯給皇帝引路,逛一逛面積占地不小的平陽侯府,以前皇帝在登基之前是來過平陽侯府的,現在再來,當年的記憶隱約浮現在腦海中,懷念的說“朕記得這處假山,朕當年還與你一起玩過捉迷藏,你就躲在假山里叫朕一頓好找還有那個水榭,還是當年的模樣,沒怎么變化。”
平陽侯也用懷念卻不失恭敬的語氣說“畢竟是祖上留下來的宅院,如非必要,是不好大改的。這么多年了,那水榭其實也翻修過,只是盡量維持著原樣”
兩人繼續往前走,皇帝看見一棵熟悉的大楊樹,正要開口說起年少時平陽侯爬樹上不敢下來的英勇事跡時,忽然一道陰影落到面前的樹枝上掛著了,定睛看去,卻是一只可愛的小貓風箏,斷掉的風箏線還纏在樹枝上,被風吹得飄飄蕩蕩的。
平陽侯連忙致歉說“陛下,這應該是小女的風箏。小女頑劣,被微臣和她母親給寵壞了,驚擾了圣駕,還請陛下恕罪。”
皇帝看著那只可愛的小貓咪風箏,倒是沒有怪罪的意思,走上前去就隨手把風箏給摘了下來,笑著打趣說“朕記得當年你也是為了取風箏爬上這棵樹的,結果爬得太高,嚇得不敢爬下來了,還是朕叫護衛上去救你下來的。”
平陽侯羞赧的說“微臣文不成武不就的,沒想到讓陛下記了這么多年。”
皇帝哈哈大笑了起來,心情很是愉悅。
這時,忽然一道如銀鈴般清脆悅耳的聲音由遠及近“我看見風箏是掉這邊了,快去這邊找找。”
皇帝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里拿著的小貓風箏,看來是風箏的主人找來了。
他含笑著抬頭看過去,只見不遠爬滿花藤的拐角處驟然出現一道美麗的倩影,她還未走近,那如仙似夢的身姿就強硬的占據了他的心神。
她發髻如云,柳眉彎彎,朱唇鮮潤,明眸皓齒,顧盼生姿,肩若削成,腰細如柳,玉頸修長,佩戴的一條細長的銀鏈子更襯托得她延頸秀項,皓質呈露。她穿著一身荷綠色的長裙,步履輕盈,行走間裙袂翩飛,如荷塘上綻放的新荷,那瑩白如玉的肌膚包裹在荷綠的衣裙下,如同被荷葉簇擁著綻放的粉白荷花,在枝頭優雅盛開,引人采擷。
皇帝心中這才恍然大悟,為什么他那四子不惜得罪平陽侯府和安寧侯府也要強娶她了,如斯美人,見之忘俗,哪個男人不想據為己有呢
皇帝暗沉的目光落到腳步輕快走來的若依身上,面露微笑,那是勢在必得的微笑。
若依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在被他拿在手中的小貓風箏上,嬌俏又不客氣的說“那是我的風箏,你把風箏還給我”
平陽侯悄悄看了一眼皇帝的神色,佯裝生氣的訓斥若依“若依,不得對客人無禮”
皇帝卻毫不介意的笑著說“無妨,若依天真清純,本性自然,何必被禮節拘束了”
若依卻不領情,嬌哼說“你再怎么夸我,也得把我的風箏還給我,這可是我親手畫的風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