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頤一直不愿意去想這個可能性,然而今天發生的事情讓他不得不去往這方面想。
魏頤捫心自問,若是兄長也愛慕上了公主,那么自己要怎么辦
他把自己脖子上精致的皮項圈摘了下來,輕輕的撫摸著上面鑲嵌的寶石,眉眼溫柔。
若是以前他肯定對此感到奇恥大辱,但現在他卻滿心甘愿。
魏頤知道,自己已經淪陷了,面對若依已經輸得一敗涂地,把自己的真心都輸了出去。
他不顧若依已有駙馬,甚至還有許多面首,也不顧自己甘愿墮落淪為若依的男寵會不會給齊國公府抹黑,他把所有的顧慮和驕傲自尊給丟掉了,只一心想著能離她更近一點兒,希望她能一直把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
魏頤知道,若依對他從來就不是非他不可,他心里一點兒安全感都沒有,總是惶惶不安害怕遭到拋棄。
他在付出了真心之后,不敢想象自己若是被拋棄了,再也見不到若依了,他會有多么的痛苦。
所以魏頤強行逼迫自己無視若依后院里的那些面首們,按捺住自己的嫉妒心。
好在若依并沒有寵愛哪個男寵,她身邊除了他之外,就只有兄長魏忌。
魏頤一直以為魏忌是為了他才留在長公主府的,很容易就能讓魏忌離開若依,這樣若依身邊就只有他一個人了。
那些存在感不高的男寵和駙馬董翰時,不在魏頤的考慮范圍之內。
他就像把頭埋在沙子里的鴕鳥,自欺欺人的把沒看到的事情就當做不存在。
可是魏忌的存在,他卻沒法忽視,沒法當做看不見。
尤其是當他發現魏忌也愛慕著他的公主時。
魏頤心中十分痛苦糾結。
其實魏頤對魏忌這個兄長如此敬重,除了兩人從小關系確實很好之外,也有對魏忌的虧欠。
魏頤其實是隱隱有察覺到魏忌在齊國公府的尷尬地位的,明明魏忌才是名正言順的嫡長子繼承人,父親母親卻都把他這個嫡次子當做繼承人看待,兄長魏忌這個嫡長子反倒是成了尷尬人。
魏頤難免就產生了一種自己虧欠了魏忌的想法。
可是父親母親對他拳拳關愛之意,他也不能不識好歹的拒絕,非要父親母親去對兄長更好一些。
魏頤作為被偏愛的那個人,就只能對魏忌更好一些,以作彌補。
魏頤是習慣了什么都讓著魏忌的,即使在齊國公府,魏頤才是被偏愛的那個人,可是當魏忌在他面前表現出想要什么東西的時候,他都會主動讓給魏忌。
然而總有一些東西不能讓的。
齊國公府繼承人的位置,魏頤想讓給魏忌,齊國公夫婦也是不允許的,魏忌的身體狀況也不允許。
魏頤只能被迫接受,或許這么說有些得了便宜還賣乖,但他是真的被迫接受的,他其實無意繼承齊國公府,他視錢財名利如浮云,并不在乎家產,只是齊國公夫婦卻需要他承擔起齊國公府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