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他會傷心吧
雖然這么想有些自作多情,但是楚俏想,他為自己做到吃壓抑腺體藥這個地步,不知道別人怎么想,他是有些感動
并且,這一行為是不是也說明自己對他來說不是那種可有可無,玩玩看人呢
楚俏手指在身側握緊了,眼睫顫了顫。這樣一個人他拒絕他,不提沈郁難不難過,楚俏自己都會陷入一種巨大負罪感中。
“沈郁,沈郁家屬”
正怔怔出神時候,醫院里一個護士拿著診斷單出來,道“哪位是沈郁家屬”
楚俏一回神,猛然站起身來“我是”
“哦,那你進來吧。”
護士打量了他一眼,像是有些稀奇這樣年級相仿、也不似有血緣關系年輕人怎么會是“家屬”。但是她仍點了下頭,道“這里有些叮囑同你說。”
沈郁已經醒了,臉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看到楚俏進來那一剎,他眼神變得非常奇怪
像有些不敢面對,又有些眷戀,情緒復雜地盯著少年,好一會兒,才緩慢地移開。
“病人現在情況個還算穩定,各項檢查也沒有什么太大問題。但是你們要注意,以后不可以有這樣強烈地情緒波動了。”
護士耐心而溫和,叮囑了楚俏好些注意事項。楚俏一直點頭,后面要記不住了時候,還掏出備忘錄,記在了備忘錄上。
“就這些了,之后飲食也要注意。觀察兩三天,沒什么其他后遺癥就可以出院了。”
最后小護士總結說。
楚俏點點頭,道“謝謝您。”
門“吱呀”一響,被小護士帶上了。房間里又只剩下楚俏和沈郁兩個人。
他們兩個人面面相覷,又陷入一種無話可說,又好像有很多話想問對方凝滯狀態。
許久,楚俏說“我給你倒杯水吧。或者削個蘋果你想吃蘋果么。”
算是打破了這份沉默。
“你討厭我了嗎。”
然而,沈郁卻對他這種能避則避鴕鳥態度視而不見。他徑直地說,眼神有些空茫“很惡心吧。”
“”
“被這樣占有欲強、愛慕心意更強偏執狂看上,你心里,是很反感吧。”
楚俏不明白沈郁怎么會這樣看待自己。握著蘋果手不由微微一頓。
“如果你反感,我以后就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沈郁說“我會讓老師把我們倆座位調開,甚至轉學。”
“”
楚俏完全沒料到事態會是這樣發展,幾乎嚴重得有些出乎他所料了。
“我沒有”
少年不禁脫口而出“我沒有討厭你你、你不要”轉學。
但是楚俏話沒有說完。
因為他看到了沈郁眼睛。
那是一雙沉默、寂靜、毫無生氣眼睛。
在充滿著消毒水氣息、擺滿了果籃鮮花病房里,沈郁眼睛猶如熄滅了最后一叢火苗灰燼。與這環境中一切都格格不入。
被喜歡人知道一份絕無可能被接受心意,大概就是這樣一份心情吧。
楚俏靜止住了。
“你、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不是喜歡我,而是喜歡我信息素”
楚俏問。
他很艱難地說出這一句話。在沈郁神情中,他很輕易地讀出了男生態度要么接受,要么永不相見。
但是少年仍然想掙扎一下。
他道“我之前就同你說過,我們不能這樣不清不楚不然,會受信息素影響,越陷越深”
他竭力想幫沈郁開脫,告訴沈郁不是他問題,他只是受信息素影響。
如果把信息素天性好感刨除,他不會喜歡他。
但是沈郁沒有說話。
他只是那樣沉默地看著楚俏,有一瞬間,楚俏覺得這個人好像不會再與自己相見。
因為他已經明白了自己意思,眼睛里也沒有光了。徹底地黯淡了下去。
“你走吧。”
許久,沈郁果然這樣同楚俏說道“謝謝你送我來醫院。但是現在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以后你也不用再來了。”
楚俏心于是一下沉到了底
在那么多周折和挽救之后,他和沈郁,終于還是走到了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