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是要靠靈力滋養的。比起普通人擔心的食水耗盡,靈力存續更是修士存亡的命脈。如果在他們修為干涸、耗盡之前,一直找不到存在靈力的地方,那就是不是破不了陣這么簡單。
是直接的,真正的死期降臨之時。
二人都心知肚明這一點。
但也許是為了避免加重楚俏的焦慮,牧尤沒說話。
“明天接著找罷。”他只道。
“但是我們要是一直找不到怎么辦”
楚俏禁不住問“一直找不到我們就會困在這里。也許能等別人來救可他們能不能破陣終究是個未知數。我們不一定能等來援軍。”
二人雙雙地沉默下去。
等不來援軍,只有靠自己出去。
靠自己出去,就只有
“如果我們倆修了,出去我也不會告訴別人。”
不期然地,楚俏忽然說。
牧尤一怔。他們已經好幾天都默契地沒有談起這個話題了。牧尤以為是楚俏不愿意。
此時聽楚俏重新提起,以為是楚俏心思松動,不得不考慮尋常的出情濃陣法的途徑。
只是,楚俏終究是長風派的掌門子弟。在陣法內,遭到暗算,靠雙修的方式才出去。定然算不得什么光彩的事。
或許是楚俏面皮薄,擔心以后的顏面問題,所以才這樣說。
牧尤是這樣覺得的。于是他也自然而然地準備道
“我也不會說出”
但是一個“去”字還沒說出口,剛到嘴邊。就聽楚俏接著說道
“即便你活兒不好,我也不會告訴別人的。”
“第一次,生疏一些,總是難免。”
牧尤“”
牧尤不想說話了。
原來楚俏是在安慰他呢。
“師兄吃烤鴿吧。”
少年干巴巴地翻動了一下從樹林里打來的,鮮香四溢的小鴿。說。
乳鴿上的油脂都被烤出來,滴落在火堆里。看起來很香。
他想話題就此轉開,終止這次談話。
“你吃吧。”
然而楚俏搖搖頭,輕聲地說“你受傷了,而且,我也不需要那么有勁兒。我飯量本身就很小。”
拋棄顏面地雙修,還是等死。這終究是個問題。
楚俏本以為自己還可以有相當的一段時間,考慮這一世紀難題。卻不想到,馬上就發生了讓事情直轉而下的催化劑
第三天,牧尤病了。
不知道是入陣來受的傷惡化,還是夜里把衣服給出楚俏,染了風寒。
但事情結果的導向都是同一個少年一早起來時,臉色蒼白的可怕。
在這個本來就只有兩個人的陣里,楚俏唯一的同伴驟然虛弱了下去。
如果牧尤的病沒有好起來,當只剩下楚俏一個人在這個陣里時,即便楚俏想雙修,也找不到雙的對象了。
他們不得不更加快做出決定。
楚俏看向牧尤的眼神,痛苦、糾結、又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