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是從來沒有在意過我么”
牧尤輕聲地說“我死了,尸骨未寒,師兄就和其他師弟勾勾搭搭,歡聲笑語。全然沒有一絲傷心的樣子你還記得那個被你丟在陣里生死未卜的師弟”
“即便是家中一只小貓小狗死了,都得難受幾天罷”
楚俏“”
這個,這個著實是我的錯楚俏心道,我知道你未死,卻不知道你一直在暗中看著。
早知道,也應該把戲做足的。
“既然師兄沒把我當人看過,那我也要如此對待師兄。”
牧尤冷聲說道“師兄曾經對我做過的事,我都要原樣奉還讓師兄知道知道,我遭遇的一切、煎熬的一切,是何滋味”
楚俏心中頓時警鈴大響,深感這句話不妙。
“你”
但是,他還沒有來得及說什么,就被牧尤單手捉著,按到了床頭。
動也動彈不得了。
“師兄別急。”
冷眉冷眼的少年盯著他,寒聲說道“我先去處理門派內那些惹人厭的渣滓。等清完瑣碎之事,再來同師兄算賬。”
楚俏“”
楚俏被牧尤單手施了一道小定身法,禁錮在臥室里。
這本只是修仙術法中再簡單不過的一種。但是因為牧尤和楚俏現在修為上的差距,僅僅是這樣簡單的術法,楚俏努力半晌,也一點效用都沒有。
少年現在的修為是真的強到逆天了。
楚俏看著眼前的床頂想。
并且,他現在的姿勢是相當尷尬的。
仰躺在床上、手腕并列固定于頭頂。臉色雖微微發白,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就像土匪窩里新搶來的壓寨夫人。可憐巴巴地捆了丟在老大床上,就等著老大過完了禮,洗漱好,然后過來享用。
楚俏“”
他眼含熱淚為什么這么倒霉的事總是找到我。
等牧尤回來的那幾個時辰,是楚俏這輩子過過的最漫長的幾個小時。
他既不知道牧尤在外邊做什么,也不知道他回來會怎樣對待自己。
說不定他會在外邊大開殺戒,把長風派弄了個血流成河。然后身心舒爽了,再回來耐心細致地慢慢折磨自己。
當然,鬼畜一點,也有可能是把楚俏同門們丟在一塊兒。讓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彼此一起被互相折磨。
“師兄在想什么”
正當楚俏煎熬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怎么躺都很難受的時候,一個聲音響起。
牧尤仍著著深色玄衣,但是身上帶著寒氣。推門從外面走進來。
他徑直走到楚俏身邊,然后丟開身側的長刃。
楚俏悄悄瞥了一眼,見那是牧尤的劍。
雖然收于鞘中,但是仍然淅淅瀝瀝地往外滲著血。
楚俏“”
小師弟半月不見,真的變了很多。
牧尤先是在桌案邊倒了一杯茶,然后慢騰騰喝了,暖夠身子,才到楚俏身邊來。
楚俏不自禁繃緊了身體,呼吸也微微屏住了。
然而牧尤只是走到楚俏身邊,從他身側的床頭處,抽出了一條巾帕。然后慢悠悠地去擦他的劍。
他的劍上都是血水,因此牧尤先把寒劍丟在桶中,隨意涮了涮,然后抽起來擦。
楚俏看他那散漫、不經意的擦劍樣子,十分擔心他擦完劍的下一步,就是考慮從哪個角度開始削自己。
不過也不應當。
如果還要殺人,就會把他的劍弄臟了。這會兒洗不就是白洗了嗎
楚俏蒼白著小臉,努力安慰自己。
“這把劍叫楚腰。”
牧尤輕聲地說道。
楚俏“”
楚俏一愣。不明所以。
“落魄江湖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注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