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成熙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點了點,調出家里一樓會客廳的監控畫面。畫面里,少年正赤著腳站在冰涼瓷磚上。
“我、我的頭好疼”
楚俏睜眼說著大瞎話,雖然已經羞慚、緊張到了極致,但是看著馬上就要到的任務時間,他還是不得不把這謊言繼續說下去
“我的嗓子又干又熱。我好像病了,薄先生你可不可以回來看一看我我好難受很需要你。”
電話里好一會兒沒出聲。
在薄成熙沉默的那一段時間里,楚俏心臟幾乎要跳出嗓子眼。
在他有限的人生經歷里,以前在真正屬于他自己的世界里的時候,楚俏每次只要一生病,楚父楚母都會立馬放下一切手邊事情來照顧他。無論多繁忙的工作,多要緊的商務,都比不過楚俏降溫時遭遇的一場風寒。
于是,在楚俏的條件反射里,想到要編一個讓薄成熙立馬取消約會也要回來的理由,楚俏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裝病。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也一樣奏效就是了。
“好。”
就當這漫長的無回應讓楚俏都快要絕望的時候,薄成熙那邊終于傳來了一聲回答。
他的聲音很平定,半分也沒有約會被人打擾的惱怒。反而有一絲很讓人覺得靠得住的成熟感。
“你把癥狀再說詳細一點,我回來給你帶藥。”
薄成熙說“二樓的書房里有醫藥箱,你從里面取出體溫計來,先量一量體溫。”
“嗯。”
楚俏吶吶說。為了確保他真的不會去赴秦柏意的約了,他還補充了一句“我、我真的病得很重。你要早些回來哦”
薄成熙的聲線里帶上了些上揚的意味。他笑著道“好。知道了,你先在床上好好休息,等我回來吧。”
楚俏穿著單薄睡衣、打著赤腳站在客廳里的模樣都落在薄成熙眼中了。
這么一副模樣,說是“病人”著實是有些詭異。
但薄成熙也不在意,只依舊按照楚俏要求的那樣,打轉掉頭,往回去的方向開。
等回到別墅的時候,楚俏正乖乖的躺在床上。薄成熙擰開房門他也沒回頭。
“好些了嗎。”
薄成熙問。
“好、好點了。”
楚俏僵硬地說。他試圖用自己以前那豐富的生病經驗蒙混過關,啞著嗓子說“我喝了些熱水。”
“發不發燒”
薄醫生熟練地說。他甚至不等楚俏回答,直接撥了楚俏的額發,用自己的手心去碰。然后一觸即收,點點頭“確實病得有些重。”
楚俏“”
“好像有一些低溫。”
薄成熙說“我們近來醫院出了好幾診這樣的病例,乏力、咳嗽、休息不良,體溫偏低。起初看著癥狀都比較輕,但是后面發作的厲害了,住院進觀察室的也有好幾個。不知道是不是什么新型流感。”
楚俏“”
“我給你檢查一下吧。”
薄醫生說“恰巧家里就有儀器。把衣服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