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貍望著他的背影,忽然說“其實”
杜圣蘭停步。
狐貍猶豫半晌,最后說“幽蘭禁地,當那個地方再次開啟的時候,或許有一線生機。”
“至于你母親,現在不要找她,否則連這絲生機都會斷絕。”
杜圣蘭喉頭一動“多謝。”
屋外沒人,小童指了指斜側方的幽徑。
杜圣蘭一路走過去,銀龍盤踞在前方一棵老槐樹上午睡,聽到動靜慵懶地睜開龍目。
“天機道人這些年愈發不中用了。”銀龍消失,顧崖木衣冠楚楚出現,他在杜圣蘭眼中看到幾分悵然,還有未散開的疑惑,想來結果是不盡人意。
一路心不在焉往外走,杜圣蘭身體微微有些緊繃,他試圖控制有些僵硬的手指活動一下,讓血液重新流動。
天生道體。
天生道體。
回想起來往日那些死里逃生,奇遇連連,實際每次他以為成功給自己爭得一絲生存籌碼時,不過是離補天的道路更進一步。
杜圣蘭以為自己會道心不穩,然而來回幾次握拳后,竟是壓下去了這些雜念,這種心智之堅,難以想象又著實諷刺。
他暫時沒有御空而行,緩慢踱步在林間。
許久,杜圣蘭抬頭看了看天,心中第一次對一個人飽含著濃烈的殺意“杜青光。”
某種意義上說,那人對自己另類的培養已經遠遠超過成功的界定。
當他回過神,發現不知何時重新走回石淮鎮,顧崖木正在和店小二說話。
“一間上房。”
杜圣蘭回過神“開房做什么”
他們就算一個月不睡覺也影響不大,來這里開房的基本是等武器鍛造。
“你需要休息。”顧崖木淡淡道。
雖做事決絕,但杜圣蘭的眼神是罕見的清澈,濃濃的疲憊在眼底幾乎要打上烙印。
杜圣蘭此刻確實前所未有的累,身體一挨到冰冷的床,他像是一條垂死掙扎的魚,嘴巴微張,呼吸艱難。
“睡吧。”顧崖木短短兩個字拉回一些他的思緒“有我在,這里是安全的。”
杜圣蘭看向那雙森寒的雙目,一時間竟瞧出了幾分可靠。
好久沒有好好的睡一覺了。
半夢半醒間,過往種種似乎化作麻繩,死死扼住脆弱的脖頸。奮力掙脫間,體內真氣開始有了暴動的跡象,杜圣蘭身體被汗幾乎浸濕了,正要醒來調息,冰涼的兩根手指突然搭向他的脈搏,以一種和緩的速度幫他梳理真氣。
顧崖木盡心盡力照顧著杜圣蘭的身體,照顧未來即將屬于自己的身體。
“阿母”
杜圣蘭緊緊閉著眼,忽然抓住顧崖木的手,喃喃念道。
“”
顧崖木面色有些不善。
緊緊攥著,原本冰涼的溫度也被驅散不少,杜圣蘭還想更用力地握住稍顯溫暖的大手然而這只手突然失去血肉般緊繃,指甲修長銳利。
美夢變成了噩夢。
“雞爪”
杜圣蘭用力一甩,猛地睜開眼。
顧崖木不知何時化為原形,銀龍冷冷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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