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難得有些陽光,天機道人考慮要不要把被褥拿出來曬曬,它跟尋常修士不同,修的是自然之道。日常一舉一動哪怕能用術法做到,也會按部就班的來。
剛抱著花被子出來,遠處一片云飄來遮蔽住太陽,天色驟然間昏暗無光。
狐貍眼神一變,掐指算了下,明明該是個萬里無云的好日子,怎么會突然烏云密布
意識到烏云匯聚的方向,它扔下被子,拔腿朝杜圣蘭的房間跑去。
顧崖木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屋門口,身姿挺拔目光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狐貍“他該不會,該不會是”
“突破了。”顧崖木平靜道。
狐貍猛地一抬頭,確定天空的這些烏云實際是劫云。
“他不是雷么他怎么渡劫”
話音尚未落下,一道閃電以更閃電般的速度沖出屋,直奔廣闊的山頭。
一般修士金丹期才需要渡劫,只有到這個境界,才能說真正和天地存在了一絲天人感應。但杜圣蘭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居然還需要渡劫。
轉念一想,人要渡劫,妖獸要渡劫,草木精怪也要渡,他沒什么理由不渡。
后山。
隨著杜圣蘭到來,本就風大的山頭頓時迎來狂風暴雨。
多日閉關,他體內力量此刻正在飆升。
遠處,狐貍一臉懵“杜圣蘭呢”
顧崖木“懸崖第三根的野草后面。”
真不能怪天機道人眼拙,實在是杜圣蘭如今太小了點,隔著一段距離只能望見疾風勁草。
顧崖木瞇了下眼,從雷電聚集的情況來看,杜圣蘭渡的也差不多就是金丹期的劫,雖聲勢浩大,但并沒有那種毀天滅地的感覺。
金丹期可沒有九道雷劫,這就像是半只腳踏入仙門的儀式,挺過去一波就好。
天空中細碎的驚雷匯聚在一起,如瀑布飛流直下朝杜圣蘭劈來。
雙方的距離只剩下不到一丈時,雷劫似乎在半空中停了一下,被渡劫者的長相所迷惑。
杜圣蘭仰著臉“來,兄弟,劈我。”
“”
顧崖木耳目何其敏銳,漫天雷光中仍舊精準捕捉到了杜圣蘭的話語。這一刻他有些懷疑杜圣蘭是不是被其他玩意奪舍了,從前也沒見他這么皮。
很快杜圣蘭就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還是自己,趁著雷劫卡殼的瞬間,先一步釋放自身的能量,甚至在試圖捕獲汲取對方的電流。
雷劫被激怒,以一個迅猛的勢頭沖下來。
一大一小兩道雷劫碰撞在一起,大的完全覆蓋住小的。
亂石飛濺,天機道人被逼得后退“什么情況”
大雷劈小雷,自開天辟地來怕也是第一次。
顧崖木嫌棄狐貍的聒噪,皺了下眉頭。
面對驚世駭人的畫面,天機道人發自肺腑地感嘆“杜圣蘭就算現在被劈死了,看著也就像是回到了母親的懷抱。”
小雷被環繞在大雷中間,模樣還挺溫馨。
剛說完,一股寒意讓它頸間的絨毛立了起來,狐貍眼珠子咕嚕一轉,瞥見顧崖木的神情,識相閉嘴。
這場渡劫持續的時間并不算太長。
雷劫散去,頑強站在懸崖邊的小閃電節節竄高,整個身體也膨脹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