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距離不遠,靠著顧崖木的結界,杜圣蘭順利走到戒癡后面。
佛光開道,杜圣蘭也開始順暢地往前走。
“無恥”
“這是何等的厚臉皮。”
抨擊聲有如清風過耳,杜圣蘭渾然不在意。
近處杜北望目中閃過輕蔑,過無盡之海時,這人的飛舟便在后面跟著蹭開好的道,沒想到現在還是這副德行。
隨著第二位修士碎裂化土,沒有人再嘲笑杜圣蘭,反而紛紛朝著戒癡和尚靠近。可惜佛光似乎只普照了杜圣蘭,連顧崖木都沒有沐浴到絲毫,周圍被黑氣纏身的修士該死還是死。
終于有人忍不住道“和尚,你是不是有失偏頗了”
大家都是競爭關系,不施以援手很正常,但搞出個例外是怎么回事
戒癡和尚的嗓音和他為人一樣,顯得十分醇厚“非貧僧故意偏幫,是這金光只將這位施主當成同類。”
周圍一片沉默。
活生生一個人,怎么可能和金光是同類,若非開口的是和尚,他們早就當場開口質疑嘲諷。
戒癡和尚停下腳步,回首看著杜圣蘭,雙手合十“敢問施主,可是修了什么度化人的心法”
杜圣蘭斬釘截鐵“是。”
只不過他的度化是在天上度化,用雷讓人煥然一新,如果目標扛不過去,大概會被直接揚了。
一旁顧崖木眼角微微一抽,先前杜圣蘭大概是想厚著臉能蹭一段路就蹭一段,誰曾想瞎貓碰到死耗子。
“度化”
他搖了搖頭,忍俊不禁又無可反駁。
這地下滲出的黑氣有些像當日自由城主用來對付顧崖木的黑氣,是一種魔物自帶的毒素。料想塔樓內不僅有傳承,還封印了不少怪物。
靠著戒癡和尚的金光,杜圣蘭輕輕松松在野草地中漫步。
旁邊的杜北望成為鮮明對照組,對方銀槍所到之處,黑氣退散,十分神勇。
正當他大戰四方時,杜圣蘭從儲物戒中拿出栗子糕邊吃邊側目道“道友,你流汗了。”
莫名聽出一股子嘲諷,杜北望握住銀槍的手一緊,目中閃過殺機。
杜圣蘭吃得輕松,不忘對顧崖木道“我才金丹,修為不用受壓制,我賺了誒。”
這欠扁的語氣,顧崖木雖未接話,但稍微點了下頭,算是認同。
終于過了惱人的野草地,杜圣蘭用真氣震散鞋上的泥,對戒癡和尚做了個阿彌陀佛的姿勢“多謝大師。”
戒癡和尚并不在意,認為是件小事“既然同修度化的心法,就是一場緣分。”
杜圣蘭垂首,更加虔誠道“大師放心,日后我一定好好渡人。”
這話聽著有些奇怪,但戒癡和尚還是點了點頭“施主,有緣再會。”
前方共有三個岔路口,第一條路花香滿徑;第二條只有一條鐵索,下方是無盡深淵;第三條路瞧著平平無奇,沒什么特別的。
這并非什么陷阱,旁邊巨石上刻著道心二字。
可見選什么要全憑本心。
顧崖木看了眼杜圣蘭,后者指了指最左邊的那條花路。他一路走來坎坷,其實私心里還是更喜歡花團錦簇的人生。
至于顧崖木,他沒什么特別想走的,中間那一條看著坎坷,但也沒多少挑戰意義,索性選了一樣的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