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人呼吸一緊,話說的難聽,卻是事實。
據他們猜測,殿主有渡劫期的實力,打不過是可以跑。
“圍著想吞食肉的不僅有野獸,還有蒼蠅。”冰冷的聲音從青面獠牙的面具后傳出,聽得人毛骨悚然“一些蟄伏的小勢力趁亂而入,也是麻煩。”
顧崖木說完后,便閉目養神,等著眾人表態。
良久,有了第一個開口的人,對方深吸一口氣“敢問殿主,對未來有何規劃”
顧崖木嘴角微微掀起,上鉤了。
顧崖木信口開河時,杜圣蘭還在為恢復人形而努力。天雷淬體不能濫用,別說外人沉迷,他自己都容易陷進去,忽視身體傳來的警戒線。
“天生圣人。”
杜圣蘭狂妄地猜測,自己的治療對象容易產生超標迷戀,天道會不會也一樣很快,他親手覆滅了這個美夢,和天道的力量相比,他那微薄之力連隔靴搔癢都做不到。
杜圣蘭又想起了杜青光曾說的一句話,走對捷徑比走捷徑更難。
天道這個捷徑,還是不要瞎走。
不知道是不是幽蘭功法的作用,恢復過程比想象中要快,到了第八天,杜圣蘭的狀態已經好很多,當天晚上,便重新化為人形。
這幾天因為太小,吃果子都不順暢,顧崖木不得不提前用靈力切開,一點點投喂。陡然看到閃電化人生活自理,他還有些不太習慣。
這時外面有人通傳“殿主,金禪寺來人,說是想見圣人一面。”
金禪寺的力量不容小覷,往日還好說,如今裴家正在費力游說金禪寺圍攻絕殺殿,哪怕是真絕殺殿殿主在世,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輕易開罪。
“有點麻煩。”杜圣蘭正在調息,睜開眼道“希望來得是戒癡。”
如果是他師父五蘊和尚,不太好蒙混過關。
顧崖木用神識掃了下“是戒癡。”
杜圣蘭松了口氣。
“和他師父五蘊和尚。”
“”
顧崖木的語速是正常的,杜圣蘭也不確定剛剛對方是不是惡趣味故意戲弄自己。
五蘊和尚被人請到二樓的一間包廂,靜坐片刻后,有人掀簾進來。
二人差不多是并肩而行,一個因為面具顯得兇神惡煞無比狂妄,另一個卻是氣質溫和,即便戴著面具,依舊讓人覺得面具下面是恰到好處的淡然微笑。
“大師,好久不見。”杜圣蘭開口,和戒癡先打招呼。
戒癡像當初一樣,又一次強調直呼其名即可。
杜圣蘭的視線順其自然過渡到五蘊和尚身上“想必這位就是傳說中的五蘊大師。”
“阿彌陀佛,這個稱呼貧僧同樣不敢當。”
說阿彌陀佛時,五蘊和尚的頭卻沒有低下,他觀察著杜圣蘭金丹期,也確實是天生圣人,周圍有一層一般人看不到的功德金光。
“貧僧此來,是想問問施主,愿不愿意來金禪寺。我金禪寺出過兩位天生圣人的佛子,若施主肯來,便是下一位佛子。”
“不來。”
沒必要和這么一位大師說故作高深的言論,杜圣蘭直白道“我愛我的頭發,我更愛啃雞爪。”
戒癡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
佛子的地位之高,難以想象,甚至可以說和金禪寺內幾大高僧平起平坐,哪里是頭發和雞爪能比擬的。
五蘊和尚卻并不顯吃驚,雙手合十“若施主日后有意,金禪寺的門隨時為施主敞開。”
師徒倆走得利落,倒讓杜圣蘭有一些驚訝。
顧崖木“那和尚主要是為了確認天生圣人的真假。”
杜圣蘭“就這樣”
“總不能真綁了你去當和尚。”顧崖木把沒動過的茶水澆在花盆里,收回神識道“你去叫住他們,問問金禪寺有沒有受傷嚴重境界不高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