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間顧崖木不動聲色打量著何不鳴,五官端正眉目疏朗,身后的一把長琴給他增添了幾分獨特的氣質,是看一眼就很容易生出好感的面相。
杜圣蘭能被此人迷惑一段時間,也是有緣由的。
橫豎已經和杜圣蘭鬧掰了,何不鳴心中的愧疚抵不過對當下窘迫情況的改善,正當他考慮如何從墨虬這里得到一些利益時,腹部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墨前”
驚愕的叫聲沒來得及發出,一根樹枝抵著他的丹田處。
何不鳴絲毫不敢看輕這根樹枝的威力,明白上當了,低聲道“你是誰”
渾厚壓抑的聲音不見,顧崖木挑了下眉“打劫。”
樹枝向前頂了一下,何不鳴不敢冒險,乖乖交出了儲物戒。琴宗最值錢的東西肯定都在少宗主身上,其他人顧崖木懶得理會,一腳把人踹回去后,化作一陣風消失在原地。
原地等待的琴宗弟子,突然看到天空上有一個黑點落下,連忙退開,何不鳴重重摔在地上,背部硌在古琴上,震得骨頭都疼。
“不鳴哥”未婚妻最先反應過來,沖上來扶起他。
何不鳴沒受什么重傷,只是此刻形象有些狼狽。
“墨前輩呢”未婚妻著急問。
“什么墨前輩,那就是個冒牌貨。”何不鳴咬牙,心疼自己的儲物戒。
會是誰
他第一反應就是杜圣蘭,但杜圣蘭顯露不了大乘期的氣息。
“通知你們家里人,有人冒充墨虬前輩打劫儲物戒。”何不鳴臉色鐵青道“把消息傳出去,墨家人聽到了,絕對會揪出此人。”
不同于何不鳴的慍怒,顧崖木差不多是打著呵欠回來的,隨手把儲物戒拋給在原地等待的杜圣蘭“里面也就半個冰焰果能看得過去。”
在見識過絕殺殿的寶庫后,杜圣蘭清點儲物戒里何不鳴的寶貝,邊念叨著富貴不能淫,邊一臉嫌棄地點評“真的是垃圾。”
不過何不鳴竟然還留下半個冰焰果沒有服用是他沒想到的。
這冰焰果是裝在信封里,里面只有一句抱歉。
杜圣蘭心無波瀾,明白何不鳴大約從來沒有考慮過寄出這封信,不過是為了圖個心安。
顧崖木隨口說了見到何不鳴后的情景,意味深長道“我都沒有浪費多少口舌。”
何不鳴見到墨虬后,立刻放松警惕,只能說明一點這兩人早有些骯臟交易。
杜圣蘭明白秘境背叛一事墨虬也有參與,面無表情道“自作孽不可活。”
若不是考慮到殺了何不鳴引發動靜太大,還要留人傳風聲,這筆賬他不會草草了之。
對視間雙方笑容皆是有些不厚道,杜圣蘭摸著下巴“你猜墨虬之后會遇到什么”
顧崖木挑眉反問“你說呢”
被他們念叨的當事人正在尋找多年老友的路上。
墨虬今天的運氣似乎都用在了方向感上,先前很奇跡地碰到杜圣蘭,如今又順利見到老友。
“寒臺兄。”
前方留著山羊胡的男人擺了擺手“慢著。”
墨虬皺眉“寒臺兄這是何意”
他不想再多耽擱,時間久了杜圣蘭走遠了豈不是功虧一簣
山羊胡的男人神情肅穆道“你如何證明自己是墨虬”
墨虬愣了下,但很快釋然,在禁地里,誰都不能完全相信,萬一來個冒牌貨怎么辦
“寒臺道友。”
一道聲音傳來,只見斜側方又走來一支隊伍,山羊胡的男人見狀連忙拱了拱拳“趙道友。”
這姓趙的墨虬也算熟識,跟著叫了聲“趙兄。”
“等等。”來人忙后退“墨兄如何證明自己是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