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圣蘭發誓,他這一輩子從來沒有聽過這么合理的廢話,待在自己的地盤不出去,遇到三災九難的概率當然低。
在場之人,各個目露沉思,好像還真的在認真考慮天機道人的廢話。
“可有破解之法”墨蒼問。
天機道人“世事總在變化萬千,卦象就是這么說的,如何取舍全在個人。”
因為斂息之法,站在一眾人中不起眼的杜圣蘭聞言點頭又是一句好有道理的廢話。
不知道是不是天機道人的卜卦不合心意,接下來的小輩論武,這些大家族的家主沒有過多關注。他們各自沉思,年輕一輩可不敢懈怠,輸的太難看家族面子上也過不去。
看得最津津有味的當屬杜圣蘭,杜北望長槍在手一次單挑兩人,確實神勇,不難看出天圣學宮對核心學員的重點培養。
恰逢天空中下起鵝毛大雪,銀槍配雪賞心悅目,最終杜北望毫無懸念地取得第一,裴家的年輕后輩,竟沒有一人闖入前四。
顧崖木摸著手上的扳指,身子微微斜坐著,神情冷淡看不出喜怒。
輸了論武的小輩一個個不敢說話,回到家族隊伍時,不敢抬頭去看顧崖木的臉色。
天機道人早在打斗進行到一半時,便離開青臺山,如今論武結束,眾人本該各自率隊離開。但大雪封山,誰也不想御空而行,親身體驗雪白頭。何況他們不是在青臺山第一次舉辦論武,突發過各種惡劣天氣,半山腰專門修建有一座山莊。
走到一半,杜圣蘭注意到除了琴宗其他幾支隊伍全是由族老帶回,家主不見人影。
他故意低咳一聲,顧崖木往前走了幾步,對一并過來的二長老說“先帶他們去山莊,我還有點事處理。”
論武丟人丟大發了,二長老也沒多問,指著幾個小輩的鼻子罵,率隊繼續往前走。
青臺山,峰頂。
三大家族家主心照不宣地同時留下來。
裴九星還活著,裴家這個新家主能不能坐穩位置都是未知數,他們討論一些重要的事情時,自然暫時不會考慮帶上對方。
墨蒼“天機道人的卦象,你們怎么看”
杜圣蘭先前還詫異過這些人居然對卜算結果深思,實則天機道人和大家族之間有無數因果交集,受他們庇護頗多。測算者最忌諱利用卦象害人,尤其是結下過善因的人。
所以他們不會輕易懷疑卦象的真實性。
杜青光淡淡道“奪寶本身就有風險,此事可以稍后再談。”
他單手搭在座椅扶手上,“籌碼不能全壓在一桿秤上,早在幾十年前,我便在琢磨有沒有另外的方法飛升。”
另外兩人頓時呼吸一緊。
“現在外面都在盛傳黃金時代將至,這也許”
“誰”話音落下前,杜青光拍了下桌子,杯子里的水珠凝成冰箭朝前方射去。
空氣都跟著震動了一下,盤天鶴和墨蒼看過去,就見顧崖木握住冰箭,下一刻冰箭在掌心中蒸發。見被發現了,大大方方抱了抱拳。
杜青光面色一變,另外兩人臉色也是一個塞一個難看。
他們只是隨手布下結界,有三位渡劫期在場,自然不會有人敢來冒犯,偏偏有人來偷聽,對方還頂著一個家族族長的身份。
“裴兄有事”裴兄這一稱呼脫口時,盤天鶴還有些不太適應,從前他們都是這樣稱呼裴九星。
“落下東西了。”顧崖木牽動嘴角,徑直走到剛剛坐著的位置上,拿起孤零零待在椅子上的玉扳指。他沒有及時離開,反而順勢坐下“沒事,你們繼續。我剛走得急,可能你們叫我都沒聽見”
“對了,現在說到哪里了”
“”
眾人對裴木寒了解著實有限,除非是在家族地位高的那幾位,他們甚至很少正眼看上一下,正如今天同樣沒人關注人群里穿斗篷的杜圣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