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來仁義堂外排隊就診的人依舊很多,可惜門上掛著牌子精神尚未恢復,歇業中。
這些人一臉失望離開,反倒是陪同的一些族中長輩暗暗松了口氣,倘若天生圣人一口氣治療一大波人,還不受影響,那才叫人擔憂。
聽到門口的動靜小了很多,杜圣蘭特意向顧崖木確認“都走了”
顧崖木“走了。”
杜圣蘭又叫來裴螢,讓她幫自己留意一下昨天治愈離開的人,如果其中有人有要突破的征兆,及時通知自己。
裴螢點了點頭,又說“無可為已經出發,預計三日內,那些資源就會交到合歡宗手上。”
杜圣蘭沉默了一下“這就好。”
合歡宗遷走得匆忙,很多東西來不及轉移,最大的收入來源礦山也沒有辦法帶走,重建宗門需要大量資源,昨日收的問診費,可以暫時解燃眉之急。
處理好了這些事情,杜圣蘭將注意力完全放在提升自己上,他想盡快突破到練虛期。旁人要是聽到這話肯定會笑話他大言不慚,才突破就想著繼續渡劫,一點都不現實。
杜圣蘭也是無奈,大世降至,金禪寺這樣以往超然世外的存在都開始游走世間,廣結善緣,他又如何能不緊張
然而不等他靜心修煉兩天,又出
事了。
游氏兄弟半月前接了一樁傭兵生意,杜圣蘭準備閉關時,收到他們重傷的消息,連忙過去看望。兄弟倆的傷口幾乎聚集在脖頸和面處,尋常丹藥不管用,杜圣蘭親自出手幫忙醫治,傷勢才得以緩解。
游雙的傷勢要輕一些,率先醒來,先是謝過了他的救命之恩,繼而苦笑道“是個沒有臉的小女孩,很厲害,跟著我們去的弟兄們幾乎全折了。”
他雙手緊緊握拳,嘴唇幾乎干裂。游氏兄弟和裴木寒有著不共戴天的血仇,裴木寒死了,但他們對于絕殺殿這些從前的殺手始終沒什么好感,平日里也就是勉強應付相處著。
但這次做傭兵任務,是其中幾人拼命拖住了小女孩,他們才有機會活下來。
“對方的手段很殘忍,她能活活扯下人的臉皮,再將修士真氣封鎖,用面皮捂住口鼻,活生生”
杜圣蘭看出他不好受,在游雙陷入更深的回憶前,打斷道“那小女孩是什么境界”
“不好說。”游雙眉頭緊鎖“她給我的感覺很奇怪,像活人,又像死人。還能召喚出黑影吞噬我們的真氣,整個戰斗過程中,我們一直處于下風。”
“不是召喚。”坐在旁邊一直沉默的顧崖木開口“是死氣。”
頓了一下,他看向杜圣蘭說道“冥都干的。”
杜圣蘭沉思片刻,指腹無意識地摩擦著,許久后得出一個結論“冥都那只想要篡位的陰犬,怕是帶著手下跑出來了。”
如果是先前那只打過交道的陰犬,它想要殺人,不會等到現在。且它身邊跟著的都是紙面人臉,沒見過什么小女孩。
最有可能的,便是對方的兄弟和投靠者。
“至于它出來的目的”
殺人,單是這個理由沒有說服力;殺兄弟,過去那么多年兩只陰犬都沒分出勝負,現在再武力交鋒,也沒什么意義;那就只剩下杜圣蘭一抬眼,目光撞上顧崖木,后者淡淡道“找小陰犬。”
游雙存了一肚子疑問,但他現在沒有力氣詢問下去,杜圣蘭讓他好好休息,承諾道“這個仇,我一定報。”
一走出門,外面的石桌上已經擺好了裴螢送來的情報,包括這些傭兵是在哪里遇到的小女孩。
“駝沃城。”
駝沃城距離這里不算太遠,但也不近。裴螢也跑了趟天機樓,據說附近百里內無一生靈活命,天機樓也拿不出多少情報,不過他們分析了小女孩的行動軌跡,對方最有可能去祥茅郡,傭兵聯盟就在那里,這小女孩似乎很喜歡氣血充足的獵物。
杜圣蘭看完情報后雙目一瞇,游氏兄弟實力不弱,都差點栽了,他還不至于自大到說能和小女孩硬拼。
“這究竟是個什么玩意”杜圣蘭眉頭皺起前,顧崖木忽然問了句題外話“你最近不是一直想要閉關,提升力量”
杜圣蘭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