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道人到訪仁義堂的第三天,杜圣蘭按照先前說好的幫他用淬體法治療。
治療到一半的時候,忽見整片天色暗了下來,在不知多少萬里以外的地方,虛空中出現一個黑洞漩渦,緊接著是熟悉的光點縈繞。杜圣蘭抬頭看向遠處的目光一暗,手指釋放出過量電流,狐貍連忙用尾巴拍滅冒煙的皮毛,輕輕撥拉兩下,又恢復了油光水滑。
杜圣蘭微皺著眉頭,這種異象說明又有天人下界。
空氣中飄著小雨絲,他伸手接住∶"正月里,這座城市是該下雪的。"
一個天人已經帶了很多不可預測,再來一位,九川大陸不知道要經受怎樣的折磨。
天機道人懶洋洋地趴在石桌上,數條尾巴全部躥出,,沖著杜圣蘭勾了勾,催促他繼續電。
一直到顧崖木走過來,它才安分起來,顧崖木帶給杜圣蘭一些雷系和火系功法,讓其對照著看,爭取下次劈人時做到融會貫通。
看出杜圣蘭心不在焉,老狐貍慢悠悠晃到一邊,陪著雪花獅子砸核桃,悠閑的姿態讓顧崖木和杜圣蘭相互對視一眼,最后顧崖木問∶"對于上界人,你好像沒有一點擔心。"
天機道人沒打啞謎,但說每一個字的時候都很斟酌∶"天道可以鉆得漏洞比以前多,看似脆弱但并非完全沒有余力去管一些事,也許它只是將殘余的力量用在其他方面制定規則。"
顧崖木沒開口,示意繼續說下去。
"比如上界人,下來都要獻祭一具法身。''
杜圣蘭聞言目光一動,天機道人知道的隱秘果真不少,連進入下界的方法都清楚。
"但是吧"狐貍的胡子翹了起來,眼珠里閃爍的光澤有些詭異∶"第二次下界的人,所要獻祭的法身必須要比第一具強大才行。"
獻祭只能獻祭自己的法身,一具法身可以進來幾個人,但帶進來的人不能比獻祭之人強大,如果當初玉面刀選擇帶同門,撐死也僅帶上一位實力遜色于他的修士。
杜圣蘭沉吟∶"所以再有人想要下界,就要實力更強的人獻祭法身。
天機道人∶"實力弱小,下來也無用,這種獻祭法身式地折騰,最多來上兩三次。"
斗來斗去,誰知道最后會不會是吸收法身的界壁撿了便宜,且界壁的一部分能量本身就會反饋給天道。
梵海尊者的神念消失前,詢問過玉面刀所在方位,讓他等在那里。
群山萬壑間多出一道霸道的氣息,玉面刀驚訝道∶"大師兄。"
天裂一縫的異象再次出現時,玉面刀便知有人下界,但沒想到來得會是大師兄。來人在上界名號蝕魂道君,早就有力量自創門派,因感念師父教導之恩便一直在梵門效力,這些年不知為何和師父疏遠了些。
蝕魂道君看了一眼他左右∶"你的夫人和刀侍呢"
玉面刀神情中露出一絲屈辱∶"刀侍一死一傷,被人抓走,孫氏姐妹也被帶走了。"
為了挽回面子,他說起下界人的無恥,說起在魔淵的事情,當然沒有提起無垢石,只說和師父想法一致,想抓天雷精研究。
其后他再三描述了那場從魔淵出來后雷劫下的廝殺∶"這些人簡直就是一群魔鬼,土著刁民"
蝕魂道君知道他是想要推卸責任,話只聽了一半,便讓玉面刀領自己去先前他落腳的醫谷。
這次的仙人下凡比上次要低調許多,連續幾天都沒有消息傳出。一直到快過完正月十五,一則消息火速傳遍大江南北,此次下界者仍為梵海天尊親傳,欲要開啟師尊飛升前留下的秘境。
杜圣蘭聽到這則消息的時候,正在第六次詢問天機道人準備什么時候回老巢閉關。老狐貍每日充當夫子的角色主動給雪花獅子授課,杜圣蘭擔心繼續被教下去,小陰犬會長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