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光一言不發。
"爹,你怎么不應我"
紙狗氣息快要有進無出,聞言忍不住啞著嗓子道∶"你看他敢應嗎"
誰管他應不應,反正現在就是親人。杜圣蘭像是一只貪婪的餓狼,拎狗的左手晃了晃,低聲道∶"天不絕我,我們先絕了梵海。
言下之意,提醒他稍后不要吝惜最后的仙運。
紙狗倒是看得真切∶"界壁出現創口,也許沒有仙運也能進出。"
杜圣蘭一愣,不過他已經顧不上那么多,強大的靈壓幾乎要碾碎他的血肉,調動著零星的真氣,杜圣蘭開始新一輪的沖刺。兩人的距離很近,杜圣蘭三步就與杜青光擦身而過。
幾乎是同一時間,杜青光也選擇轉身,向界壁靠近。
界壁的創口首先被血色雷劫堵住,它好像不太愿意配合,杜圣蘭只能拼命往里塞∶"爺爺,算我求你了西配合下''
碎碎念傳入杜青光的耳朵里,引得后者微微蹙眉。
"快,攔住他們"
后方的仙人回過神,不知是誰下了命令。排山倒海般的壓力涌來,杜圣蘭使出九牛二虎之力,硬生生擠出了界壁,回頭看到杜青光竟也從界壁中出來,正想諷刺兩句,看清眼前情形后,面色倏地一變,連忙將雷頂在頭上往旁邊躲閃。
身后有人投擲來法寶,杜圣蘭隱約感覺到仙威,狼狽地側身趴在地上,他將顧崖木護在自己身下,紙狗放在自己身上,能讓它頂一點是一點。
紙狗∶"你還是個人嗎
仙威浩蕩,紙狗終于被激發出一絲求生欲,口中吐出一小縷黑霧,火速消融了部分力量。看到這么好使,它自己也是愣了一下,熟不知冥都的一切紙質生靈,天生便被賦予了詛咒的力量。上下界連通,但只有低階仙人能夠進入,部分被卡在界壁周邊,一位星君順利通過后,看到杜圣蘭就倒在一邊,另外一個敢罵梵海尊者的蠢貨在另一邊,下意識喊道∶"殺"
轟隆一聲巨響,打破他發言。
星君抬頭一看,前方有人正在渡劫。
杜圣蘭小心翼翼側著身子從雷少的區域移動,逐寸挪到安全區域,接著恢復一開始的狀態,背龍提狗頂雷,繼續往回沖。
杜青光也選擇了這條路,并走到了杜圣蘭前面。見狀,杜圣蘭冷笑∶"仙人,你跟來做什么你該在上面。"
對方身上散發著和上界人一致奇妙的氣息,顯然是已經飛升。
杜青光掉頭就走的原因很簡單,他從持刀相對的那群人腰帶上看到了一個''梵''字,聯系杜圣蘭特意強調的那句話,不難推斷是梵海尊者在上界的勢力。
此時此刻,竹墨正在渡他的第六重天劫。
漫長的苦修歲月,終于迎來了這飛升雷劫,眼看就要推開一扇新世界的大門,誰知下一刻剛剛飛升的杜青光竟回來了。
至于杜圣蘭,面色慘百,但也是卯足了力氣沖刺。對方的每一次肌肉顫動都在強調著一個信息∶跑,趕緊往回跑
"師尊,逃命要緊,還飛什么飛"
這一聲師尊叫得也是真情實感,杜圣蘭在時光中目睹了梵海尊者飛升時的場景,界壁外的夾層空間渡劫,仍然受到天道規則保護,一旦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仙人動手,竹墨就是自己最大的保護傘。
虛空中,竹墨渡劫到一半,神情凝肅,望著逃命二人組,不得不去思考一個問題∶要不要繼續飛升
眼看杜圣蘭就在前面,進來的星君召喚出梅花飛刀,三枚飛刀齊發,朝杜圣蘭背后刺去。
仙器的威能不是凡塵寶物所能比擬,杜圣蘭走位極其有特點,穿梭在電閃雷鳴中,他沒有走得太快,心中計算著時間。漫天雷光最閃耀的剎那,杜圣蘭突然提速。
先前冒著被仙器所傷的危險也要放緩速度,無疑是在擔心竹墨趁機對自己動手。如今新的雷劫降落,便再無這種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