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螢頷首∶"我會安排好。"
杜圣蘭想了想∶"仁義堂暫時不要回了,去北域同合歡宗匯合。"
墨家族中大亂,他們猶有追擊的余力,但又不敢全力追兇,唯恐有其他勢力趁虛而入,存活下來的長老選擇優先守住族中寶庫。
天邊漸漸泛起魚肚白時,杜圣蘭幾乎脫力,今夜一行倒是讓他更加清楚了自己真氣能做到的極限,如今哪怕使用鴻蒙源寶全力一擊,自己還能勉強戰斗大幾個回合。
隊伍尚在撤退當中,山中烈風的呼嘯聲不斷,墨家遭遇突襲的消息卻已經瘋狂傳到到每一個勢力耳邊。
正如他所料,這一夜注定是個不眠夜,第一個收到消息的便是天機樓。
天機樓樓主撿起聽到消息后掉到地上的橘子,回憶了一下自己去冥都的時間,確定還不足三日。三天前的晚上,她還在和杜圣蘭陳述,墨家要來打你了,天圣學官要來打你了,大家都要來打你了的故事,沒想到杜圣蘭先打過去了。
管事站在一旁,突然覺得無比頭疼,事情鬧得越大,他們需要打聽的消息就越多,每次杜圣蘭有動作,天機樓都要連夜開始運作。
"接下來我們要重點探查哪股勢力"
天機樓樓主咽下橘子∶"等著吧,看明天上界的那些人如何反應。"
翌日是個好天氣,太陽升起前,義度城已經陸續來了好幾撥勢力,探查情況。
確定墨蒼是真的身死,其中還有五蘊和尚的手筆時,不少人大為費解。金禪寺對于所有詢問,只回應了兩個字∶私怨。
不止天機樓,很多勢力都在關注上界人對待此事的反應,尤其是梵門弟子。是他們先游說墨家攻打冥都,如今墨家出事,梵門究竟是管還是不管。
各方動作下,第一個發聲的不是梵門,而是名散修。這名修士在梵海尊者的秘境中得到機緣,距離大乘只有一線之差,因感念梵海尊者恩德對杜圣蘭連下戰帖。放言如果杜圣蘭不應戰,將去挑戰合歡宗。
隨后蝕魂道君親自來了一趟冥都,帶來梵海尊者的意思。梵海尊者認為此戰有失公平,愿意單獨為杜圣蘭開啟一個秘境,待他潛修突破再行挑戰。
蝕魂道君也言明秘境確有不凡機緣。
杜圣蘭知道機緣為真,這是梵海尊者打著惜才的名聲拋來的橄欖枝。只要愿意接,前塵往事一筆勾銷。
"變態。"
蝕魂道君眉梢一動。
杜圣蘭∶"不是說你。"
蝕魂道君∶"我知道。"
他只是不知道對方為何要用這個詞,這種語氣不帶慍怒,更像是在純粹陳述某個事實。
杜圣蘭冷笑一聲,梵海堪稱極致的心理變態。明知道自己是祁子期的傳人,還要故意再給出一份傳承,仿佛想通過他和某個已經死去的靈魂進行較量,甚至是一種對亡者另類的侮辱。
你選定的傳人,最終投入我門下,這種結局似乎能給梵海尊者帶來某種扭曲的快感。
"烏鴉是黑的,就妄想把鳳凰染黑。"杜圣蘭說著突然皺眉,自言自語∶"我干什么要侮辱烏鴉"
蝕魂道君話已帶到,沒有任何勸說的意思,飛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