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杜圣蘭拔劍四顧,十分茫然。
該斬哪里,該劈哪里,好像根本沒有自己出手的機會。
冥都殺鬼修入練虛險些沒了半條命,之后歸一劫現場混亂廝殺每一次渡劫,都可以稱得上是浴血重生,這么囂張輕松的靜止狀態,渡得還是大乘期的天劫,杜圣蘭都覺得不好意思。
"有些過分了。"
感嘆的同時,他發現頭盔出現了數道裂痕,高喝道∶"師兄,裂開了。"
烏云中紫色的劫光閃爍,在外圍,傀儡排著長隊等待端茶送水,另有負責替換裝備的。
"靠著外物渡劫,此人日后必定心魔難過。"
"沒錯,就算過去了,也只是同境界實力最低微的,說不定連個合體后期都不如。"
話雖如此,在看到傀儡給杜圣蘭卸下黃金盔甲,換上了另外一件紫金甲時,個個嫉妒得雙目通紅,恨不得用視線灼穿無堅不摧的寶甲。
對于周圍的風言風語,男子絲毫不介意,他望著半空中開始渡三重天劫的杜圣蘭,爽朗大笑∶"小師弟,不用舍不得我們此行共準備了十件護具,靈寶三百,靈茶十斤,放心,有得是資源砸"
他們早就收集過杜圣蘭在下界的經歷,對他的心性,實力都有較為精準的判斷。
強行砸資源對別的修士來說是催命符,對杜圣蘭來說則是一把梯子,他的歷練遠超常人,又有過多次生死磨煉,不會因為外物產生依賴性。
杜圣蘭俯瞰著下方等著''送禮''的傀儡,很是能理解那一眾修士瘋狂的狀態,這擱誰能不眼紅
前五重雷劫,過得很順利,但是到了第六道,天道仿佛怒了,半邊天的劫光匯聚,氣勢驚天動地。杜圣蘭盤算了一下,如果不出手,事情很難辦。
"小師弟,相信寶物。"男子有條不紊進行規劃∶"一層不夠,我們就穿兩層。"
第六道雷劫讓蒼穹都震顫,無數的電弧還在不斷涌進,醞釀的時間越長,雷劫必然就越恐怖。
杜圣蘭先前吸收的靈液尚未消化,全力出手有爆體而亡的危險,安全起見,自是能不動就不動。
雷劫凝聚的時候,傀儡也沒閑著,一層層戰甲披風裹上,在他們利落的動作下,杜圣蘭被裹成了粽子,只有眼睛露出一條縫隙。
費勁地睜大雙眼,他意外發現山坡上竟還有舉旗吶喊的,那是羅剎門特意請來的瓊玉閣修士,有兩個曾為梵海尊者的宴會獻過舞,橫幅上的金光比仁義堂的牌匾都要亮。
"天生圣人,豪情滿天,區區雷劫,能耐你何"
喊完口號,女修撫琴,編制出百鳥朝鳳的異象,男修吹簫,空曠悠遠的蕭聲下,轟隆隆的巨響仿佛也沒那么恐怖了。還有兩人手持鑼鼓,暫時沒有加入演出。
雷劫劈下來的時候,杜圣蘭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怎么還帶奏樂的
羅剎門就像是一群兇獸所在地,審美停留在最低的境界∶奢侈,奪目,砸錢。
雷光閃耀十分霸道,這道雷不知是從幾萬丈的高空轟擊而來,抬頭看不到盡頭,閃電帶著崩裂星空的力量轟擊而來。
一擊下,杜圣蘭身子重重一顫,外面的盔甲曇花般層層綻放裂開,直至還剩兩層鎧甲時,終于停止了崩裂。
山坡上頓時爆發出歡呼,活像杜圣蘭做了一件十分了不得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