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
重重一敲鑼面,兩名修士快速敲鼓,鼓棒都舞出了殘影,嗩吶和二胡齊奏,熱鬧又詭異蒼渺。
黃金獸車緩緩朝前行進,一起拉動的還有念唱∶
"春寒料峭辭道君,揚眉吐氣天雷精,千年基業一朝毀,落地老賊不如雞"
走在最前面的杜圣蘭眼皮一跳,雞怎么了你們是沒有見識過走地雞的能力。
越唱到后面越離譜,村圣蘭瞥了眼紙狗,冷冷道∶"去問問,這首歌還有多久唱完。
紙狗路過獸車時,眼中流露出快意,它飄在半空中∶"師尊,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梵海尊者用看可憐蟲的目光和它對視,費勁地一字一頓問∶"你、是、誰"
現在誰都知道紙狗是玉面刀,梵海尊者問得是另外一重意思,靈魂受損,被制作成紙狗,智商無限降低,這哪里還是他那個曾經狂傲無邊的關門弟子
梵海尊者要在玉面刀心中埋下仇恨的種子,說不定哪天就生根發芽了。
紙狗沉默了一下,干言萬語化為四個字∶"你好天真。"
他對杜圣蘭的恨意早已深入骨髓。
可這能怎么樣受制于冥都禁咒,但凡稍微一動壞心思,便會遭遇到撕心裂肺的痛苦。
重新回到林圣蘭身邊時,紙狗回道∶"他們說一共編了八十段。"
杜圣蘭準備叫停,光奏樂就夠了。
才剛剛回過身,想法好像就被飛雪道君窺破,后者語重心長道∶"小師弟,錢不能白花。
"我
聲音被歌聲淹沒
"傲世銀龍也在場,通風報信迎靈青。"
瞥見顧崖木瞬間黑臉,杜圣蘭別過臉,盡量不讓自己笑出聲,突然覺得這歌好像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
一出仙界界壁,直接對上了夾縫空間的滾滾天雷,這雷劫居然還泛著一絲金光。
正在渡劫的是五蘊和尚,出家人講究眾生平等,可能他還沒有修煉到位,看到杜圣蘭出現的剎那,立刻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按照一貫的規律,對方是在被追殺。
五蘊和尚選擇慈悲為懷∶"施主,要來躲躲嗎"
這時跟在后面的奏樂隊和黃金獸車也出來了,看到躺在上面半死不活的梵海尊者,五蘊和尚再如何波瀾不驚,此刻面上也有些繃不住了。
見他一直盯著自己,杜圣蘭遲疑問∶"要不,我也讓他們給大師唱一個"
五蘊和尚堅決婉拒了他的好意。
含有淡淡金光的雷劫墜落,奇妙的是它不是一整道雷,而是散落的、如天女散花一般盡數朝一人砸來。
"眾生愿。"顧崖木突然吐出三個字。
杜圣蘭略帶疑惑地''嗯''了一下。
"他立下的宏愿可能眾生相關。"
五蘊和尚遲遲不渡劫,是為了不迷失道途先立宏愿,如今看來這是立下了一個相當了不得的大愿。
看上去已經是最后一道雷,杜圣蘭耐心站在一邊等人把劫渡完。
渡劫無非是攻和守,他和顧崖木屬于前者,五蘊和尚毫無疑問是后者,和尚站在原地,渾身爆發出金燦燦的光芒,不動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