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將那團還在掙扎的亮光封印進了刀中。
做完這一切,九奴松開腳尖,魔刀像是垂死的鯉魚,啪嗒啪嗒地拍著地面,整個過程持續了約有半刻鐘,才恢復平靜。
杜圣蘭湊過去∶"成功了"
九奴點頭,將魔刀丟進低洼的陣法中。
刀在陣法的漩渦中發出輕輕的顫鳴,為了防止有人奪刀,九奴又在刀柄上施加了禁咒,同時留下一只冥鳥盯著。
塔樓內的神念津津有味望著這一幕,死人的樂趣很單純,他們足足盯著魔刀在陣法中受折磨了一個時辰,都不嫌無聊。
"借我一滴你的血。"九奴忽然對杜圣蘭說。
杜圣蘭沒有問原因,利落地就要抽劍割破掌心,被九奴攔住∶"一滴就行。"
劍尖輕輕一劃,杜圣蘭刻意阻止傷口復原,一滴血液被逼了出來。
九奴用瓷瓶收好,折返回了冥都。
杜圣蘭收回視線,猜測道∶"她是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咒殺裴琉焰新分割出的心魔"
傀儡對杜青光的評價證明世上又多出一只心魔,從心魔世界的經歷來看,新心魔可能夾雜著一絲對自己的情感。
冥都也擅長咒術,雖不能做到直接咒殺九奴這樣的強者,對付幼生期的心魔綽綽有余。
回到冥都后,九奴先去找了陰犬。
她確實在打這個盤算,心魔之間注定要走向自相殘殺,九為極,九奴已經吞噬了前八個心魔,再去吞噬新的也許有害無益。
面對潛在的威脅,她自然是要先下手為強。
陰犬∶"生辰八字。"
"應該是我被咒殺的那一天,具體時刻不明。"
陰犬提醒道∶"效果會很有限。"
九奴頷首,她原本也沒指望直接咒殺成功,同類型的心魔之間很容易產生感應,等到那個心魔受傷,她再放出冥鳥出去尋找,事半功倍。
見其心意已決,陰犬開始實施咒殺。
兵人口中吟唱著奇怪的符文,待到符文化為實體飄在空氣中,陰犬的一只爪子燃起了青色的烈焰,濁浪朝著放有杜圣蘭血液的瓷瓶涌去。
藥田。
正思索破局之道的裴琉焰突然捂住胸口,面色微變"不好。
看似柔弱的身體飛速朝冥都外掠出。
差不多同一時間,九奴的紅唇咧開一個詭異的弧度∶"還真是意外之喜。"
她的心魔,似乎也很懂得先下手為強的道理。
追尋著一絲微弱的同源氣息,九奴的身體在虛實之間穿梭。她掌握虛實道則,在速度上絕對有自信追上裴琉焰。
追途中,九奴甚至還能分出心神去細思對方為何將分割出的心魔重新吸收,又為何來到冥都。
答案忽之欲出前,前方一道白色的身影進入視野范圍。
九奴一邊咳嗽著一邊揚聲道∶"你確定要繼續玩貓捉老鼠的游戲"
前方的倩影頓住。
次渡心魔劫的失敗,實力不對等的雙方位置徹底交換。
裴琉焰低低笑了一聲,縱使干人面完全遮掩住了她的面容,依舊有著蠱惑人心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