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云一直知道老大紀隨舟對南湘很好,自然而然地以為南湘口中的“工作”是老大安排的,所以她能夠來這兒接活,也是老大的意思,她感激老大對她和哥哥的照顧,認為這些和南湘沒什么關系。
可是經過剛才一連串的事情,她發現這些事情和老大沒有關系,是南湘,是南湘一針一線掙下來這個店。
她看到了南湘的知識儲備量,看到員工對南湘的尊重,看到南湘的嚴謹,她相信了南湘的實力,忍不住在心里說,原來南湘這么厲害的。
“哎呀,南湘昨天還夸我毛衣織的好呢,我突然覺得超級開心,可是南湘剛剛說那么多,我都記不得了。”小陸媳婦著急起來說“楊云,你記得嗎”
“我記得大部分。”楊云說。
“那一會兒,我去你家,我們一起織毛衣,不會的地方,我們商量著來,晚上一起拿給南湘看。”
楊云點頭,回頭看一眼一湘制衣店。
一湘制衣店里南湘正在看元麗做的棉衣內外層,不得不說,元麗技術進步很大,棉衣內外層做的不錯,現在就缺少棉芯了,正好布料也需要再進一批了。
可是她一個人去好像不太安全,她琢磨了一下,暫時讓元麗看著制衣店,她和梅紅梅一起去了一趟五彩制衣店,也是帶梅紅梅認認路,回頭可以讓梅紅梅帶著其他人去。
兩個人到五彩制衣店,孟和平極其熱情地接待。
她們也沒有耽擱時間,買了各種布料和棉芯,付了錢,拿了收據,回來正好趕上飯點。
剛吃完午飯,公共汽車售票員就來通知她們取貨,她們特意借了鄰居家的獨輪車,拉了兩次,才將布料棉芯拉完。
挨個抬進店里的時候,依人制衣店那邊幾個人嫉妒地看著她們。
她們沒有看到,拿著棉芯棉衣外層內層到一湘制衣廠。
南湘向元麗、張紅、朱曉蘭和向妮講解制衣步驟,特意把步驟拆解開來說明,讓她們做好局部就可以了。
一整個下午她都在一湘制衣店看著元麗四人做棉衣。
確定她們四個人都沒有問題,差不多也到下班時間了,她看了一眼依人制衣店,特意拉著皮皮糖糖去隔壁的代銷店買生活用品。
一轉頭看見糖糖墊著兩只小腳,小肉手扒拉著柜臺,嘴記里奶聲奶氣地吭哧著“話話,給爸爸打話話。”
“糖糖,你要給爸爸打電話”南湘問。
“嗯啊。”糖糖昂著小臉看柜臺上的公共電話。
“好,我們給爸爸打電話。”
南湘是知道紀隨舟辦公室的電話號碼,不過她從來沒有打過,一方面是她和紀隨舟都忙,另一方面覺得一分鐘九毛一塊錢的電話費太貴了。
可是糖糖想給爸爸打電話,那她就打。
撥通號碼。
很快那邊便響起一個清冷又低沉的聲音“喂。你好。”
糖糖一愣,她聽到的爸爸聲音是溫柔又暖暖的,這個聲音不是,她有點失落地對南湘說“媽媽,不系爸爸。”
正在冰著一張臉翻看合同的紀隨舟一下聽到了小女兒的聲音,動作一頓,隨即眉目舒展。
旁邊的辦事員見狀睜大了眼睛,紀總第二次變臉了。
不等他看出個所以然,就見紀隨舟沖他擺手。
他趕緊出了辦公室,并把門關上,好奇打電話的是誰,但又不敢打聽,只好暫時離開。
門內的紀隨舟溫柔地喚一聲“南湘。”
南湘剛剛按的是免提,此時已經接起電話,放到耳邊,問“有沒有打擾你”
“沒有。”紀隨舟放下手中筆,嘴角帶笑“你想我了”
“糖糖想你了。”南湘回答。
“你想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