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心的情不由有一瞬茫然,師兄醞釀了這樣久,就是為了說這一句
她遲疑應了一聲“師兄說的,便只有這一句”
風玄殷臉上勾起一生無可戀的笑“是。”
他這樣說,穗心便點了點頭,抬步殿外去。
在她離開之后,姬扶夜出現在風玄殷身旁“練劍時小心,不要傷了自己二師兄,你”
他實在不出該怎么形容,忍不住笑起來。
風玄殷冷峻的視線落在姬扶夜身上,他雙眼微瞇,流露出的眼很是危險“小狐貍,這就是你對長輩的態度”
姬扶夜勉強止住笑,風玄殷畢竟是離央的師兄,也算他半長輩。
“師兄,你當真不需要我幫忙”姬扶夜好心問道。
“不必。”風玄殷道,“方才不過是本君未曾好該說什么罷了。”
他自是不會承認,自己連穗心當面表明心意的膽量都沒有。
姬扶夜笑了笑,沒有拆穿他的色厲內荏“那師兄可是好要說什么了”
風玄殷沒有回答,直殿外而去。
露臺上,穗心執劍而,素裙袂隨著她旋身揚起一道弧度,翩然若驚鴻過影,情專注。
不遠處有幾只懶散著梳理翎羽的丹頂鶴,偶或會發出一聲清唳,并未被穗心劍氣所驚。
風玄殷停下腳步,凝看著她的劍。穗心雖失劍道心,但經了兩千年波折磨礪,對劍卻更多了幾分明悟。
穗心察覺他前來,并未停下手中作。直到最后一式落下,她才收劍看風玄殷“師兄”
風玄殷回過來,對她笑道“師妹,你的劍卻是越見精進了。”
穗心看著他,他要說的話只是如此嗎可她分明覺,他好像還有什么話沒有說盡。
被她這樣看著,風玄殷移開目光,摸了摸鼻尖“如何這樣看著我”
“師兄可是有什么話要對我說”風玄殷如此,穗心如何感覺不到他的異常。
“我”風玄殷停頓了許久,還是沒能將準備好的話說出口。
風玄殷從不知道自己原來這樣笨嘴拙舌。
或許是害怕吧,他怕說了,往后便連陪在她身旁的師兄也做不了。
恰在這時,彩羽的鳳凰從天而降,打斷了露臺上僵硬的氣氛。
“玄殷啊”鳳凰落落變為容貌妖冶的青年,立時風玄殷撲來。
風玄殷心中先是松了一口氣,但看著眼前這只花鳳凰,不由又覺有幾分頭疼。
他伸手拎住了凌御“你來做什么。”
“自然是來邀你赴宴。”凌御笑道,“我可是親自來了,夠有誠意了吧”
穗心卻是有恍然“師兄原來是要去赴宴,如今玉朝宮內要緊的事務都經解決,師兄盡管去便是。”
她以為風玄殷在自己面前數次欲言又止,是為了赴宴之事。
知道她誤會了,風玄殷卻不知如何解釋,嫌棄看了凌御一眼,他抬頭對穗心笑了笑“師妹這樣說,那我便去了。”
著兩人的對話,凌御有茫然,他是要設宴,但不是今日啊
他正要解釋,風玄殷便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拎著他離開。
姬扶夜看著這一幕,不由搖頭。
然不出他所料。
若是二師兄開了口,他和穗心師姐的關系就不會到了如今還停留在師兄妹這一步。
面對心愛之人,誰都不免患患失,姬扶夜很是能理解風玄殷這番心情。
“扶夜”穗心收回目光,見姬扶夜出現在此,不由有驚訝。“你同阿離經從凡世回來了”
姬扶夜點了點頭“師姐猜不錯,今日也是阿離特讓我送凡間尋到的好酒來。”
提到離央,穗心冷清的面容上也現出一點笑意“勞你這一趟。恰好前日宮中仙官拾了丹頂鶴脫落的鶴羽做了兩件氅,便請你一同帶回去。”
“如此,便多謝師姐了。”姬扶夜面上帶著溫和笑意,他話音一頓,試探著問道,“怎么不見二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