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玄殷素日是不會這樣同穗心說話的。他心中有她,便不敢行差踏錯分毫,叫她覺自己輕浮。
穗心也沒到他會這樣說,沉默一瞬才道“只是一盞醒酒茶而。”
風玄殷執起茶盞一飲而盡,掩住自己有不自然的情。
熱茶入喉,微醺的酒意褪去,風玄殷清醒過來,口中便又道“師妹烹的茶卻是更勝從前了,若是往后時時都能飲上一盞,該是何等樂事。”
話音落下,風玄殷心中更添悔意,他怎么會這樣說,穗心會不會誤會
今日約是喝太多了,為防自己再失言,風玄殷急急對穗心道“多謝師妹,夜色深,師妹先回去休息吧。”
穗心卻沒有,她看著風玄殷“師兄今日屢屢欲言又止,究竟是對我說什么你我師兄妹便如至親,無須顧忌。”
她這般說,風玄殷的眼黯了一瞬“你當我做親人,我卻不只做你的親人。”
穗心怔在了原處。
風玄殷終于意識到了不對,自己怎么會將心中的話都說了出來
他懊喪不,只怕自己再說出什么來,起身外去。
穗心看著他的背影,嘴角緊緊抿住。在風玄殷步出殿外之前,她拂手出劍,巨闕長嘯一聲,刺入梁柱,擋住了他的去路。
劍光凜冽,風玄殷一驚,止住了腳步。
穗心步上前,停在風玄殷面前,看他的眼竟有幾分不善“師兄難道不曾將我當做至親之人”
對上她這般目光,風玄殷心中微苦,頭腦一熱,高聲道“我卻不做你師兄,只做你道侶”
穗心一怔。
風玄殷下意識捂住嘴,但話經說出口,他總不可能打暈了穗心,消去她這段記憶。
“不錯,我傾慕于你,與你長相廝守,生生世世不分離”風玄殷自暴自棄道。
穗心怔在了原,久久沒有反應過來。
見她如此,風玄殷苦笑一聲“抱歉,是我失態了,你回去吧,就當今夜之事不曾發生過。”
往后他們就還是相互扶持的師兄妹。
“覆水難收,說出去的話,又怎么能收回。”穗心平靜道。
風玄殷轉身,卻被她拉住了手。
他怔然回頭,恰好撞上穗心的目光。
“我不曾歡喜過什么人,但,若是同師兄相伴一生,來也是一件極好的事情。”穗心緩緩將自己的道來,眼中一片澄明。
四周忽然變很是安靜,靜兩人能見彼此的呼吸聲與心跳聲。
風玄殷忽然抬手,緊緊抱住穗心。
眼睫顫,她也抬手,回抱住了風玄殷。
6
數日后,風玄殷去了逝水宮。
“師兄今日如何有空來看我與阿離”姬扶夜含笑道。
風玄殷冷哼一聲“本君是來找你算賬的。”
那夜他分明是被人下了真言術,以風玄殷的修為,當世能無聲無息做到這一點的人寥寥無幾,恰好姬扶夜便是其中之一。
“師兄這是什么話”姬扶夜輕松接住從空中落下的斬風刀,面上笑意不改,“若非這真言訣,師兄如何能與穗心師姐成好事”
他說也不錯,但這并不妨礙風玄殷要與他打上一架。
靈力濺開,山中桃花落紛紛揚揚。
痛快打過一場,風玄殷總算出了心頭惡氣,與姬扶夜坐在斷崖邊,又喝起酒來。
“說罷,你有什么要我幫你的”風玄殷道,他還記當日姬扶夜的話,不過他也實在象不出,姬扶夜有什么需要他出手相助。
姬扶夜笑道“的確有一樁事請師兄相助。”
“我阿離求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