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惡戰結束,休整一番,齊宣令人將戰的護衛尸首收殮。林中翠竹染斑斑點點的血跡,看著面前數具失去氣息的冰冷尸體,齊宣不由長嘆一口氣。
就算已經習慣生,但每次見有人因他而,齊宣心中還是忍不住有幾分沉重。
“青夜,去之,記重重撫恤他們的家人。”
“是。”青夜躬身道,他的臉色還有幾分蒼白。
中年劍修的境界遠高于他,哪怕只是隨手一劍,也能叫他重傷。就算及服下療傷丹藥,也不可能讓傷勢立即痊愈。
“不知這位阿離姑娘,究竟是從而來。”魏老佝僂著腰護在齊宣身邊,感嘆道。
一劍誅滅渡劫修士,這是等令人神往的力量啊。“子有幸與這位阿離姑娘同行,這一路安危倒是不必擔憂。”
齊宣聞言,不由苦“只盼著接下來能一路平順,若是多來幾,只怕我的靈石是不夠用的。”
見魏老有些奇怪地看向他,齊宣便將自己的納戒取下,魏老神識掃過,眼中露出驚色“子納戒中的品靈石怎么這許多”
“阿離姑娘那一劍,借的是靈石之力。”齊宣道。
魏老皺起眉“靈石之力難道我沒有看錯,她體內當沒有絲毫靈力”
但能用出那樣的劍影,怎么可能是沒有修煉過的凡人。
“無論她是來歷,只需敬著便是。”齊宣道,“若是沒有她,我只怕逃不過今日這一劫。”
滴水之恩也當涌泉相報,況這是救命之恩。
“子說是。”魏老點頭,有些欣慰。
說話間,只見青雀走前“子,已經清點過,兩輛馬車俱毀,無法修復。護衛還余十七人,坐騎共余二十三匹。”
他們這一行所帶的駿馬都有蛟龍血脈,若是尋常凡馬,早在渡劫修士的威壓下驚惶而亡。
齊宣向她點點頭“再往前便是襄陵城,屆可往丹瓊書院中借飛鶴一用,趕都城。”
“對,”他想起什么,又吩咐青雀道,“將我那匹照夜玉獅子與阿離姑娘。”
青雀皺起眉“子,那是您的坐騎,怎么能隨便一個外人”
齊宣看她一眼,微微加重語氣“她方救我的命。”
青雀話音一頓,有些不情愿地俯身道“是”
雖然這一場截殺應當已經結束,但齊宣還是沒能完全放下心,一行人在休整立即路,向數百里外的襄陵城進發。
一路,青雀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離央身,隱隱帶著幾分敵意。
夜色降臨之,一行人還未能抵達襄陵城,護衛之中有數人負傷,齊宣便決定停下趕路,今夜在歇下。
翻身下馬,數名護衛拾來枯枝點燃火堆,神情總算放松幾分。
附近正好有水源,青雀便牽著幾匹馬去飲過水,來懷中還抱著幾個紅艷艷的野果。
“子,我恰好在溪流旁見你喜歡吃的紅果,便摘一些來。”青雀揚起臉對齊宣道。
齊宣取過一枚紅果,對她,咬一口,忽然想起什么,示意她問過離央。
青雀皺皺眉,雖有些不高興,還是將幾枚紅果奉到離央面前“姑娘可要用些果子”
她不覺離央會接下,除自家子,這天下應該有人會喜歡這無甚靈氣和效用的野果子。
離央看著她捧來的野果,腦中忽然出現片段記憶。
同樣的深沉夜色中,荒野之,火堆靜靜燃燒,風聲呼嘯著,入目是一片荒涼。有只手握著紅果遞向她,年的聲音如林籟泉韻尊可要嘗一嘗
記憶在這一刻化作碎片,離央過神,已想不起更多。
她忘一些事,一些或許很重要的事。
拿起紅果,離央輕咬一口,那個她紅果的年,是誰
見離央接紅果,青雀眼中驚訝一閃而過,這位阿離姑娘性情冷淡,她還以,她不會接自己手中的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