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任姬扶夜抱緊自己,良久開口“你怎么知道的。”
他何時知道自己恢復了記憶
“不久。”姬扶夜輕聲答道,“好在,也不晚。”
“你抱得這樣緊,是怕本尊知道你借我失憶之時以下犯上,扔了你這只滿口胡言的心機狐貍”離央嘆了一聲,問道。
“那你會嗎”姬扶夜悶悶道。
離央抬手回抱住他,像在給一只狐貍順毛“不會。”
不會了。
姬扶夜直直對上離央雙,光線昏暗的知夢樓中,他看著離央“尊上,我心悅你。”
他一直在等這一天,等她回來,親口將當年沒能說出口的話,告訴她。
“那什么又是心悅”離央緩緩道。
“心悅,是我見你歡喜,心中便歡喜。”姬扶夜輕聲答道,“是只要見你,我便無煩憂,是往后余生,我只愿你共度。”
如果沒有離央,天魔無窮無盡的生命,對姬扶夜便沒有任何意義,而只是一場漫長的折磨。
離央是他這一生,唯一心悅之人。
這世上只有一個離央,只有一個將他從泥淖中帶出,授他劍法,會叫他狐貍的離央。
沒有她,就不會有如今的山海君。
姬扶夜在少年時遇上過最好的人,便不可能愛上別人。
“我愛你”姬扶夜聲音低沉。
“阿離,我愛你”
他在離央耳邊一遍又一遍重復著,每一個字,都是百年來漫長而孤獨的思念。
離央的耳根緩緩紅了,但她是抬頭,在姬扶夜的凝視下開口“姬扶夜,能見你,我也很是歡喜。”
房中只聽得見燭火靜默燃燒的聲音,姬扶夜低下頭,他心心念念的人就在他面前,她說,見他,她也很是歡喜。
他緊緊環住離央的腰,吻上她的唇。
離央的指尖了,沒有掙扎。
她閉上,任他攫取口中甜蜜。
知夢樓外,數名少年少女自齊王宮中魚貫而出,口中低聲議論著什么。
“令儀公主竟然輸了”
“國師大人親口說過,于占星卜算一道,公主是他生平所見天賦最佳,沒想這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山野兒,卻勝過了公主。”
“那上虞元白真是狂妄至極,說什么參加天選復試不為入知夢樓,只是想見識見識被譽為占星第一的公主能力如何當真是不將我齊國放在中”
“依我說,公主今日不該答應那少年的請戰是,原本這天選復試就不必公主出手。如今輸了,丟的不僅是她自己的臉面,更是我齊國的臉面”
今日辰宿臺上,那叫上虞元白的少年點亮的星圖比之姜令儀更多了兩幅,兩者靈力相撞,言出法隨,卻是上虞元白勝了。
“令儀公主既然輸了,那日后我齊國國師之位,當歸屬于誰”
“公主雖輸給上虞元白,但國師弟子中,無人能是她的對手,這國師之位當然該由她繼承是”
從前齊國之內都認為姜令儀會繼承國師之位,是因在知夢樓眾弟子之中,她的能力僅次于國師。齊王如此看重她,也是希望這個女兒未來能繼承國師之位。
但今日姜令儀在眾目睽睽之下,敗給了一個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少年,旁觀此事的人便不由了別的心思。
國師之位,代表的不止是尊榮,更是權力。
不希望姜令儀做國師的人,并不比想她當上國師的人少。
世人熙攘,不過為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