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因師尊入道,問殿一句質問,是為了她的道。”
“她無法認同師尊所謂的大道無情,所以才剖去道心,出玉朝宮。”
所以離央也不該為此愧疚。
這一刻,對上風玄殷的目光,離央淚如雨下。
她已很多年沒有哭過,離央以為自己的眼淚,早就無盡深淵中流盡了。
這一次,姬扶夜沒有上。
她應該哭一場,為那些該訣別的過去。
“謝謝。”離央臉上的淚水無聲滑落,她嘶啞著聲音,說出這兩個字。
離央和姬扶夜離開了,他們齊國尚且還有事情要辦。
司命應該為她所做過的一切付出代價。
風玄殷獨自坐斷崖的石像旁,默默喝完了一壇酒,光落身上,讓微醺。
“穗心,沒想上次一別,便是兩千年。”風玄殷喃喃道,“不知你見了如今的我,可還能識得。”
“不識得也無妨,我告訴便是。”
“我等著你。”
白玉麒麟崖上長嘯一聲,蹲坐神石像身旁,也緩緩石化。
其實命運也不算薄待他。
百年也好,千年也好,他等著她再生出一顆心。
齊國,夜幕低垂,星辰浩闊,上虞元白卻無心欣賞夜景,因為他正逃命。
追他身后的是已步入大乘境界的修士,而他自己,不過還是金丹境界罷了。
上虞元白再次引爆一件上品法器,暫阻斷了身后追趕的腳步。
這師父可是下了血本。
往日就是將他賣了也買不起一件,而如今一路奔逃,算來已引爆了不下十件上品法器。
這得是多少靈石啊,上虞元白一面肉痛,一面毫不猶豫地再次引爆一件法器。
比起靈石,還是命要。
如今他納戒中還有數十件法器,應當足夠了。
追少年身后的酆都黑著臉,運轉靈化解法器自爆的量,眼看著他與自己再次拉開距離。
他手中底有多少法器酆都斗篷下的臉色很是難看,他從沒有想過,自己追蹤一個金丹期的小輩費這樣大的功夫。
上虞元白炸掉的每一件上品法器都價值數萬靈石,其中許多更是有價無市,連身為齊國國師,邁入大乘境界的酆都手中也沒有幾件,上虞元白卻可以不斷從納戒中取出引爆。
這小子究竟是來歷
但上虞元白的賦實極佳,氣運更是罕見。擁有這樣的氣運,不出意外,他未來定能成為仙君。
他已大乘境界困了許多年,若是能吞噬上虞元白的氣運,他應該就能順利飛升。
他不能放過這個機。
深林之中,山巒起伏,此處已不齊國境內,周遭罕有跡。
上虞元白落山巔之上,忽然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