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側過身,看向枝上桃花,錯開姬扶夜的目光,臉上熱意終于散去些許。
在這一刻,姬扶夜忽然意識到,或許離央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更喜歡他一點。
意識到這一點,他臉上忍不住揚起了傻笑。
“阿離,你臉紅起來,真好看”迷迷糊糊的,他看著離央還未完全褪去暈紅的臉,喃喃道。
聽他這樣說,離央臉上緋紅更甚,她惱羞成怒地瞥去一眼,冷聲道“還不快去取桃花釀”
姬扶夜已經開心得不知東南西北,傻笑著回答道“我這就去”
才轉過身,他又回過頭來,沒頭沒腦地說了句“阿離,我最喜歡你了”
不管是過去還是未來,他心中歡喜的,能叫他歡喜的,只會有她一人。
說完,姬扶夜搖著身后并不存在的尾巴,樂顛顛地去挖自己埋的酒。
看著他的背影,離央嘴邊帶上了幾分不自知的笑意。
落英繽紛,兩人靠坐在一株高大的桃樹下,任粉白的花瓣落在衣裙上,不必拂落。
玄衣與白裙糾纏在一處,不管是離央還是姬扶夜,似乎都沒有用靈力消解酒意的打算。
眼中似有瀲滟秋水,離央抱著酒壇,酒意浮在頰上,神情慵懶。
“阿離”姬扶夜與她目光對視,心臟莫名漏跳一拍。
而離央抬眸看著姬扶夜,帶著散漫笑意。
“阿離”姬扶夜便又喚,好像他除了喚她名字,便再不知說什么才好。
在他身后,一條狐尾大著膽子探出衣袍,悄悄纏住了離央的手腕,尾巴尖在她掌心來回畫著圈。
離央握住他的尾巴尖,順手摸了下去,口中卻道“姬扶夜,你是想做只禿毛狐貍嗎”
怎么能摸著狐貍尾巴還說這樣無情的話,姬扶夜身后再次探出一條狐尾,殷切地在離央面前晃了晃。
離央的眼睫動了動,終于還是放下酒壇,另一只手也抓住了狐尾。
狐尾往后一退,離央的上身一傾,兩人間的距離便陡然近了許多。
她將手撐在姬扶夜的肩上,兩人鼻尖相觸,呼吸交融,彼此間都不由有些愣神。
這樣的距離,他只需要低下頭,便輕易吻住她。
姬扶夜這樣想著,也順著心意低下了頭。
桃花紛紛揚揚落下,像是一場雨。
他抱著離央,環在她腰上的手緩緩收緊,離央承受著他的索取,纖長的手指有些無助地蜷縮起來。
當姬扶夜終于抬起頭的時候,離央的眼神中多了幾分迷離和茫然,臉上暈紅也越發分明。
在情愛之事上,她實在是沒有什么經驗。
“阿離”姬扶夜將她壓在樹上,黏黏糊糊地再次喚著,九條尾巴都伸了出來,在空中胡亂搖動著,口中還道,“你要對我負責啊”
雪白的尾巴尖小心翼翼地探向離央的衣襟,他面上卻還是一派純然無辜。
“你想以下犯上”離央捉住他的尾巴尖,語氣危險。
姬扶夜搖著另外八條尾巴“那阿離,你愿意讓我冒犯嗎”
他說著,拿兩條尾巴比了個心。
離央的眼底漫上絲絲縷縷的笑意,她抱著酒壇滿飲一口,拉了姬扶夜低頭,將這口酒從唇齒間盡數渡給他。
姬扶夜先是一愣,隨即反客為主,欺身上前,將離央禁錮在自己懷中。
唇齒相依之時,他不忘將設在逝水宮外的重重禁制打開,令外人無法窺視此處。
玄色深衣鋪展在地面,素白裙裳落在桃花樹下,兩道身影交纏在一處,桃林深深,掩住一地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