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注視著傅嬈,唯獨裴縉優雅地掏出紙巾慢條斯理的擦手,將傅嬈視為無物。
大家看好戲的表情越發強烈。
傅嬈心里將裴縉罵了個底朝天,面上卻笑語嫣然,從容大方地繞過人群,來到他跟前,挨著他坐下。
舉杯示意,“裴總,這杯酒我敬您”
話落,先將自己那杯一口飲盡,忍著肺腑的灼熱,笑容完美地把另外那杯,往他跟前一遞,壓低嗓音道,
“幫個忙。”
裴縉熟視無睹,低眉,將濕巾慢吞吞往茶幾一扔,幾乎是從肺腑擠出一絲嗓音,
“憑什么”
傅嬈忍著惱火,強笑著道,“憑我可能纏你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裴縉氣笑,側眸,瞥向她精致如瓷的容,滿臉的膠原蛋白,鮮活亮麗。
唇齒里仿佛留存她的滋味,他扯了扯嘴角,語氣散漫而驕恣,
“我怕你纏”
傅嬈泄氣,面上依然維持著僵笑,曖昧地將酒杯往他嘴邊一擱,
“那我就將你活不好的事抖落出去。”
裴縉“”
呼吸停頓了兩三秒。
大概是氣狠了。
他笑出聲來。
迎著所有驚愕好奇的視線,他慢條斯理的,保持風度,接過傅嬈的酒杯,淺淺抿了一口,冰冽的眸光逼近傅嬈,嗓音低沉,帶著輕蔑,
“三千萬,別再糾纏。”
傅嬈頓了頓,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后,一股怒火從腳底竄到眉心。
狗男人,狗男人
以極大的意志力逼著自己沒口吐芬芳,保持著修養緩緩起身,從牙縫擠出一行字,
“放心好了,我也不想見到你。”
站直,保持公式化的笑容,揚聲道,“多謝裴總。”
旋即,鏗鏗鏘鏘轉身離開主位,來到梁總面前,
“梁總,我們金禾可以參加招標了嗎”
梁總將吃驚的視線收回,狠狠打量了傅嬈幾眼,帶著幾分肅然起敬,“當然可以。”
傅嬈立馬從楊姍姍手中抽出金禾的項目計劃書,雙手遞給梁總,“那等候您的消息。”
用眼神詢問譚軍,是不是可以走了。
譚軍意味不明地看了傅嬈幾眼,帶著一行人離開會場。
一路到地下車庫,幾人一言不發,氣氛沉默的有些詭異。
上車后,傅嬈雙腿并攏,拘束的坐在角落里,恨不得把自己當空氣,可偏偏譚軍一雙眼罩在她身上,盯了好半天,才吐出一聲氣笑,
“哪里學得這一套”
傅嬈聽出譚軍語氣里的嗔怪,搖頭如撥浪鼓,“對不起,譚總,我是一時腦抽,您別怪我了”
總不能把真相告知,只能裝傻。
前座的楊姍姍,探出個頭,笑瞇瞇道,“譚總,您別氣了,您雖然不屑于這一套,可職場嘛,總得見機行事,咱們有小嬈這樣出色的選手,也是一大好事。”
傅嬈頂著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拼命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