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想等風聲一過,回頭再撒個嬌,定能討父皇歡心,公主府沒了便罷了,只要封地還在,她也不愁沒銀子花,此外等她與徐嘉生下孩子,過了兩年,父皇定會賞賜她府邸。
于是越發賣乖,抬著淚眼,討巧道,“父皇,女兒知錯了,女兒一定改,今后不再叫您操心。”
裴縉瞇了瞇眼,終究沒說什么,擺了擺手示意她出去。
與著傅家那道詔書的同時,他下旨,將平康公主下嫁徐嘉。
只是前腳圣旨送到徐府,后腳羽林衛便將徐嘉給拖走,杖責三十大板,將徐嘉打得皮開肉綻,暈死過去。
彼時平康公主在淑貴妃的翡翠宮待嫁,聞訊泣淚交加,不敢求情,只派宮人送了上好的藥膏去徐府。
三日后,徐嘉拖著病驅來到傅府,傅嬈與他當眾簽了和離書。
“我搬去徐府的嫁妝,也不要了,并這些年你在我家吃穿用度,皆折為銀子還我。”
徐嘉被下人架著,額尖的細汗直往外冒,也無力與傅嬈申辯,恰恰他高中狀元后,不少商戶前來拜訪求字,多多少少攢了些家產,答應給傅嬈兩千兩銀子。
他這幾日半死不活的,倒是頭一回生出幾分悔意,倘若他不一時鬼迷心竅,或許也不至于遭罪,他已是狀元,無非是爬的慢些,這么一想,給銀子倒也爽快。
傅嬈手執和離書,并那兩千兩銀子的銀票,默然許久。
十年的情誼,算是了斷。
又一日,弟弟傅坤回府,了解事情始末,十歲大的孩子氣勢洶洶要去徐家理論,被傅嬈攔住,且勸說半日,歇息一晚,隔日便將他送去了國子監。
進了國子監,弟弟高中的希望便大了不少,這是傅嬈最欣慰的事。
現在傅嬈得了一間鋪子,手里也有了閑錢,便琢磨一樁生意來。
她祖母乃是當地有名的醫女,她自小耳濡目染,學了不少藥方,尤其她母親身體向來不好,她常年親自給配藥,思來想去,打算繼承祖母遺風,恰恰她祖母娘家做藥材生意,她便寫信去青州,這一來二去,折騰半月,就在西市開了個藥鋪。
傅嬈深知閨中女子與婦人,頗有些諱疾忌醫,遂配了好幾樣針對婦人病的藥丸,她家中醫書頗多,祖母更是留下不少藥方,她便研制出一些治跌打損傷的藥膏和藥液。
傅嬈不給人看病,只賣藥丸藥膏。
藥香同源,傅嬈平日也愛調香,自知京城女眷愛用熏香,香料用得好,也能治病,傅嬈便做起藥香的生意,這在京城也算獨具一格。
只是這個行當不比旁的,得靠口碑,一時半會別想賓客盈門,傅嬈倒也不急,如今她有田莊在手,那片林子也著人種了藥材和果子,皇帝更是連那莊子上的奴仆也一并賞了她,家中吃穿不愁。
一日裴縉微服私訪,路過西市,恰恰瞅見傅嬈那藥香鋪子,驀地想起那鋪子還是他在潛邸時經營的一暗樁,后來他御極后,原先皇子府的家業全部歸到了內庫,這一次給傅嬈賞賜,他隨意便將這鋪子給賞了。
怎的那傅家女做起了藥香生意
他十分好奇,打了個手勢,吩咐暗衛在外頭守著,自行帶著兩名年輕的內侍,跨入店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