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著他的手撫摸她的臉頰,恨不得把心掏出來似的。
皇帝見狀,微有些失笑,這小丫頭莫不是迷糊了,怎么前言不搭后語呢。
可她的話,著實取悅了他,他眉眼浮現笑意,“照你這么說,你就是不想入宮”
入宮入宮
傅嬈混沌的腦海驟然變得僵硬,腦殼仿佛被緊箍咒箍住似的,她痛苦地搖著頭,
“我不想入宮,陛下,我不想的”
皇帝聞言氣笑,連連頷首,“果然是個沒心沒肺的壞妮子”
他俯身逼近她眸眼,一張小臉嬌艷剔透,當真是容色動人。
她臉騰騰似要燒起,渾身熱浪襲襲,俏身難支,險些跌倒,
“傅嬈”皇帝猛地抓住她的手,面色鐵青地阻住她的動作,
傅嬈極為不快,扭著腰身拼命掙扎,他無奈,將她手鉗住,“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發了燒”
他摸了摸她臉頰,極是發燙,神情也很不對勁,與平日鎮定沉靜的她迥異。
除了生病,他實在想不通她為何突然這樣。
可偏偏,傅嬈觸到他懷抱,拼命往他懷里拱,“陛下,我好渴,好渴好渴”
看來是真發燒了。
那可憐的模樣,跟個沒人要的小貓兒似的,皇帝的心哪,柔的能滴出水來。
他無奈之下,只得抱起她,去五步外的斗笠處取水囊,她生病了,幫她退燒。
他不知,自己走上兩步,也略覺腳步吃力。
他晃了晃神,逼著自己神智清明,扶住她,艱難地取了水囊,坐下,將她輕輕放在泥床上,哄著道,“嬈嬈,來,喝水。”
傅嬈口干舌燥,人已是糊涂不堪,胡亂抓著水囊就喝,冷水灌入喉嚨,冰涼清透,總算是將身體的燥熱給壓下,水珠灑了她臉頰一片,她抹了一把臉,大口大口喘著氣,理智回防,抬眸,瞧見近在咫尺的一張俊臉,頓時嚇了一跳,連忙掙脫他的懷抱,急退數步,“陛下”
皇帝猝不及防被她推了一把,反手撐在地上方穩住,愣愣看了她一眼,氣笑,暗道這丫頭真沒良心。
傅嬈已是窘得無地自容,腳步浮軟,拂了拂亂發,微微回神。
她剛剛是不是發作了
果然還是中了蛇毒
傅嬈懊惱地閉了閉眼,側眸看向外面,雨幕如簾,黑漆漆的山頭似騰云駕霧。
狂風如獸,大雨滂沱,這場雨太過強勢,便是那勃勃英挺的參天綠木,也經受不住彎了脊梁。
醫囊不在,靈藤花非解毒的藥材,該如何是好
也不知他是否中毒
傅嬈碎步過來,隔著安全的距離,小心蹲下,將皇帝的手給掰過來,靜靜把脈。
她閉目,試圖叫心跳靜下來,可偏偏,胸膛如擂鼓,來自身體深處的炙熱又升騰起來。
皇帝見她臉色又似焦紅,略覺不對勁,“怎么了”
須臾,傅嬈松開他,很無奈望著他,“陛下,那條菱花蛇有毒,你體內也微有些殘留。”
皇帝愣住,原來身體的燥熱來自毒性,而非烈酒所致。
四目相對,不偏不倚撞上,又錯愣地避開,一時二人呆若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