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年輕未嫁的姑娘,她少不得多問幾句,又分別賜下一些金釵首飾。
幸在孫釗著人準備妥當,她這頭一日便賞出去三匣子禮。
因是初次以皇后身份面見外命婦,賞賜不可單薄,便依著官眷品階,依次賞了累絲金鳳八寶銜珠釵,金鑲玉吉祥鬢釵,還有銀鍍金八珠綠松耳環。
眾人暗道新任皇后手筆不俗。
傅嬈見了一日的客,早累得脖子發酸,送完一批,她捏了捏腰身,問女官道,“可還有人”
“還有兩位夫人在殿外候著呢。”女官笑著道。
傅嬈露出苦色,又重新端坐在塌上,“喚她們進來吧。”
兩張熟悉的面容打屏風后繞了進來。
正是楊姍姍與賀玲,二人攜手進殿,面上規規矩矩,可眼角遮掩不住的笑意出賣了二人。
“臣婦給皇后請安。”
二人跪下行了大禮。
傅嬈哭笑不得,“快些起來。”
宮人知面前這兩位少夫人與皇后情深義重,便將錦杌端得近了些。
賀玲迫不及待落座,激動得抱住了傅嬈的胳膊,“姐姐”
“喊娘娘”楊姍姍連忙低聲糾正她。
“對對對,是臣婦失言”賀玲四下瞅一眼,見宮人垂眼屏息,無人注意她,不由悄悄吐了吐舌,
傅嬈被她這小動作給逗樂,
楊姍姍也拉住傅嬈,無比欣喜道,“原來娘娘說的有緣人是陛下,您是不知,昨夜哪座殿宇里不在議論此事,皆是很驚喜呢。”
傅嬈嗔了她一眼,“你就別騙我了,驚是有,喜卻不見得。”
楊姍姍訕訕地笑了笑。
傅嬈甚至都能想象,那些婦人暗中說她本是徐嘉未婚妻,后又嫁給皇帝為后,成了徐嘉與平康公主的嫡母,僅僅是這一樁,估摸能讓人暗議許久。
不過,這事嘔心的是平康公主母女,又不是她,她倒沒什么好在意的。
“臣婦喜得一夜沒睡”
“我也是,我也是啊不對,臣婦也是喜得一夜不曾闔眼”賀玲手忙腳亂道。
傅嬈噗嗤輕笑出聲,這一笑連腰都笑酸了,她揉了揉,“哎呀,你們兩人來了,我便不端著了”她抬手將那厚重的鳳冠取下,宮人立即接過,傅嬈伸展了下腰身,沖二人笑瞇瞇道,“你們二人留膳吧。”
“多謝娘娘”賀玲這回倒是沒漏嘴,很是得意。
傅嬈笑睇了她一眼。
楊姍姍忍著笑,起身端莊行禮,“多謝娘娘抬愛。”
賀玲笑意一僵,瞅了一眼楊姍姍那挑不出錯的禮儀,委屈巴巴地起了身,滿臉的絕望。
殿內笑作一團。
“娘娘,臣婦可是真心話,自昨夜臣婦那婆婆得知您被立為皇后,哎喲喂,連夜給臣婦送了一匣子首飾,想握手言和呢”
楊姍姍斷沒想到,自己嘔了三年的氣,一招因傅嬈出得徹徹底底,她今日被留膳的消息傳出,不知多少人要羨慕她呢。
她以前也不是這等拈酸吃醋之人,實在是嫁人三年,見過人間冷暖,不得不計較。
夜里,皇帝親自領著笨笨回坤寧殿寢歇,也傳旨,休整一日,初八回鑾。
傅嬈倚在他懷里,于微亮的晨曦中睜開了眼。
終于要回去了。
以皇后身份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