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我為什么要來這個鬼地方!”
雷耶爾騎在一匹神駿的黑色戰馬上,滿腹牢騷地穿行在茂密的森林里,
身為古里托夫子爵的嫡長子,東嶺堡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宮相馬特賜封的王室近衛,半個月前,他還在王都常常流連于名媛貴婦間盡享艷福,可如今他卻身在這片蠻荒原始的森林奉命追殺當年的兩個漏網之魚。
雷耶爾自然知道自己要追殺的人是誰,畢竟他們家族一直以來便是查理·馬特最堅定的支持者,無論是那場宮廷政變還是后來謀殺國王一家都有他們家族的參與,因此雷耶爾的家族與查理·馬特可謂是榮辱與共,站在他們家族的立場,斷然不會容忍威脅到自身地位的隱患存在。
原本長期負責追殺事宜的是另一個深得馬特信重的心腹,曾經擔任王宮戍衛長的貝斯柯德,當年若非他在宮中與查理·馬特里應外合,查理·馬特根本不可能輕松攻破王宮擒獲國王一家順利完成政變。
但政變之后,貝斯柯德卻沒有如同人們想象中的一樣被馬特委以重任,反而是逐漸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里。傳言猜測,這是因為貝斯柯德背叛了賴以倚重自己的國王,畢竟沒有國王不拘一格的提拔,下層貴族出身的貝斯柯德如何能坐到王宮戍衛長的位置?
秉持著背叛之人不可信的宗旨,所以馬特才翻臉無情故意冷藏了貝斯柯德。
實際上真正知曉內情的人寥寥無幾,哪怕是雷耶爾都不甚了解,他只知道,這些年貝斯柯德一直都在履行著馬特的命令暗中追殺當年的漏網之魚,如果不是深得馬特信重,馬特為何要將這個秘密任務專門交給貝斯柯德執行?
不過臨行之前,古里托夫子爵,也就是雷耶爾父親一番耐人尋味的話讓他生出了別樣的心思。
似乎,貝斯柯德已經失去了馬特的信任,甚至馬特對貝斯柯德都起了疑心。
原因無他,這些年的秘密追殺,貝斯柯德竟然一次次讓對方逃出生天,僅有的收獲不過是斬殺了那個一直庇佑她們的騎士。
終于,半個月前,再次獲知她們行蹤的馬特突然替換了負責追殺的人選。
突降重任的雷耶爾是完全一臉錯愕,明明他在王都好吃好喝好玩著,怎么就莫名其妙被委以重任了?后來他才知道,這是自己父親古里托夫子爵主動向馬特提議的!
雷耶爾猜測,或許是父親實在看不慣自己在王都的放縱墮落,干脆直接把自己丟出王都磨練磨練,免得他在安逸的溫柔鄉里待久了意志都消磨殆盡。
事實上雷耶爾認為父親多慮了,雖然他在王都的確貪戀與名媛貴婦們相互勾搭,但他卻從來都沒有耽誤自己該做的事情,無論是持之以恒的鍛煉武技,又或者頻頻出沒不同的貴族圈里交際往來,孰輕孰重他心里都有方寸。
雷耶爾是一個非常自負驕傲的人,在他看來,父親讓自己負責追殺的事宜簡直是大材小用,如果可以,他更想出現在千軍萬馬的戰場里,指揮著軍隊所向披靡,留下后人都矚目的無上榮耀!
可惜,戰爭早已結束了,處于休養生息的布倫基亞在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再次爆發戰爭,至于邊境上與巴魯提亞的沖突無非是小打小鬧罷了。
有時候雷耶爾都不禁感嘆自己生不逢時,要是當年反擊巴魯提亞的戰爭中有他參與,勢必能立下赫赫功勛!
“雷耶爾大人,我們的人疑似發現了她們的行蹤!”
這時候,隊伍前方忽然迅速飛奔來一個渾身披裹著甲胄的士兵,他朝著騎在馬上的雷耶爾行了個禮便急忙稟報道。
“她們在哪?”雷耶爾漫不經心地瞥了士兵一眼。
“東邊!”士兵道。“我們在東邊一處濕地沼澤發現了她們遺留的痕跡,根據獵人的觀察,她們應該才離開沒多久,不過……”
“不過什么?”雷耶爾下意識蹙眉道。
“不過據獵人說,隨后她們逃向的地方好像有原生部落出沒。”士兵忙不迭道。
“原生部落是什么東西?”雷耶爾并不太了解凡爾多森林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