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這般大,裝聽不見就委實說不過去了。
驚嚇沖淡驚訝,唐氏只能硬著頭皮回身笑道“原來新賃下這房子的,是小郎、是姑娘你”
“是我,進來坐。”對于唐氏認出自己女裝這事沃檀并不意外,她把唐氏招呼到院中的石桌凳旁“找我有事”
唐氏臊著臉看了看景昭“這位是”
“就是之前我跟你提過的。”沃檀答得很坦然。
唐氏這才記起她曾說的話,彼時還道是說笑,哪知當真有這么一個人。
著實詫異,唐氏禁不住打量了景昭兩眼,見他疏朗無比地站在一旁,未曾言語。
這樣金相玉質般的人物,竟會給個姑娘當外室
然而再多的揣度和訝然也不該用到旁人家的私己上去,何況還是救過自己幾遭的人。因而唐氏很快恢復常臉兒笑道“姑娘此前的話說通了我,我當了些物件,眼下手頭也松些了。今兒見有新鄰搬來,便打算拿新做的荷花糕來熟個臉,也是巧了正好是姑娘。我手藝不佳,還請姑娘莫要嫌棄。”
“不嫌棄不嫌棄。”沃檀伸手接過,又轉而交給景昭。
她不習慣跟人寒暄,搜腸刮肚才憋出一句“你兒子怎么樣了”
“謝姑娘關心,他一切都好”
不尷不尬地聊過幾句后,唐氏不好久待,便找了個借口言別了。
看在那塊紅玉髓的分上,在送唐氏到門口時,沃檀還故作老成地安慰了句“放寬心,都會好起來的。”
唐氏眼眶中頓時起了濕意“托姑娘的福,希望能在這鄴京城尋得良醫,治好我兒眼疾。”
話都都說到這里了,沃檀便順嘴問了句她兒子眼疾是娘胎里帶的毛病,還是后癥。
“他那眼是被煙給熏壞了的。”說這話時唐氏聲音微顫,死命壓抑著哭泣。
送走唐氏后,沃檀對上景昭凝起的視線“怎么了我臉上有花”
景昭低低笑了笑,主動過去要攙她,卻被擺手揮開“我餓了,你快做飯吧,葡萄吃多了胃里酸。”
望著那蹦跳的身影,景昭眸光柔軟,若有所觸。
雖生根于市井流混于江湖,或許無人教她辨是非曲直,縱使她看著沒心沒肺,可骨子里卻是直善的。
這樣的姑娘,假使是那恒王之后,也該有個好的歸處。
搬到新家的第三日,沃檀便收到了新消息因為受傷這事,陳府果然直接把她給換了。
沃檀撐著腦袋想了半天,等到天黑后,她跟景昭說有事出去一趟,便拖著好得七七八八的腳離了住院。
待到離陳府不遠,她隱了身形匿在早便觀察好的隱蔽之處,待那身影出現之后,便悄無聲息地把人給擄了。
沃檀所擄之人,正是那日在陳府廚間,將熱湯潑到她腳上的婆子。
威嚇不許動后,沃檀拿刀尖抵住她咽部“我且問你,那天在廚下你是真的被嚇到,還是故意潑我”
沃檀逼問那婆子時,亦在這夜,景昭得到手下人幾條最新稟示,當中除了沃檀腰間那披紋的來源之外,便是曹相孫女之死已然尋到目擊人證。
其死因,確系那天番堂主沃南所為。
再有一條,便是暗中派人跟蹤著的沃南于昨夜子半時分,與那陳府夫人,曾私下見過面。
作者有話要說這集甜嗎其實后面更甜°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