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莫要哭了,陪陪你母親罷。”這話,是景昭對盧長寧說的。
頓了頓,他又對上唐氏的眼“放心,那施暴者,會不得善終。”
明明是文文弱弱的外表,聲音之中,卻莫名有種讓人心定的折服力。
“阿娘”盧長寧摸索著握住唐氏的手,聲聲哽咽。
唐氏也止不住地流淚,無聲卻愈顯凄楚。
然她到底沒能支撐多久,不到半個時辰,便困極一般,耷拉下了眼。
沃檀不是頭一回看人死去,可卻是頭一回看到自己幫過的人死在自己跟前,甚至這人,還打算把唯一的兒子托付給她。
她心里才升騰起些異樣的怪情緒,身旁的人已捏了捏她的手心,接著展臂將她收進懷中。
她的腦袋枕著他的肩,想說自己并不害怕,可當他獨有的氣息降落在肌膚上時,她又突然覺得心里蕩然一空,只想伏著不動。
一棺,一坑,一捧黃土。
唐氏的發喪很簡單,燒了燭紙,人便下葬了。
突逢喪母,盧小郎君像被抽了魂靈,人如泥胎木塑一般,肩頭都抬不起來。
沃檀愁大了頭,躺在葡萄架下想著該怎么安置盧長寧。
正想得郁郁無解時,景昭回來了。
他手里端著個深口的瓷杯“適才聽到巷口有人喝賣,便賒了一杯來,你嘗嘗。”
沃檀就著他的手喝了兩口,滿足地咂摸了下“好甜,這是什么”
“荔枝飲。”景昭說著話,抬手欲要替她拭凈嘴唇邊的余漬。
沃檀不讓他擦,而是伸臂巴住他的肩,再仰起頭來,將那點兒濕漬全蹭去他下巴處。
好端端被挨花了臉,偏作怪的人還一臉壞笑。景昭不由拿手指輕輕磕了磕她的眉心,也是無奈地笑開來。
沃檀撓了撓景昭的手臂“我想吃荔枝,真的荔枝。”
景昭點頭“好,我遲些去買。”
“你哪來的錢”沃檀故意問。
“我可替人擬信。”景昭笑意清渺。
沃檀睫毛撲閃兩下,正想說些什么時,驀地捕捉到一道低沉的,波動特殊的鳴唱。
她略晃了晃眼,便見了棲在鄰人瓦片上的黑眉柳鶯。
再仔細分辨下發出的聲音,知道是在召她回門派,且是急召。
“我有事出去一趟”沃檀迅速站直身子,與景昭打過招呼后,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已習慣她說走就走,景昭端著剩下的飲子回了屋內。
而便在她離開后不久,景昭也收到了下屬急急送來的查報結果。
桓王后人,有查實的新進展了。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9點還有最后一章v前,然后0點就發萬字章了存稿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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