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太確定秦元德私離驛館這事會否觸及什么規矩,便囫圇找了個理由“都帥病了,病得起不來床,不便驚擾他。”
昨兒還好好的人說病就病,還一病不起,理由委實有些牽強。
見景昭未有反應,沃檀有些著急“不愿幫算了”
這暴躁性子。
景昭伸臂扯住她,一徑嘆氣“莫急,我何時說過不愿幫”
亥時,驛站偏院。
一抹身影走近床榻,看著被綁了個結結實實的田枝,不懷好意的目光在她身上掃來掃去。
“早就聽說六幺門中有個堂口的姑娘特意被過,精通狐媚之術,于床\\事之上最為銷魂。你這身段倒是不錯,就是不知本事如何了。”
帶著無邊淫邪的話語落到耳中,田枝氣得臉和脖子通紅,奈何嘴被堵得嚴實,只能發出些憤怒的喉音來。
這般毫無攻擊性,蘇弘陽自是丁點不怕。
他坐去榻上,掐著田枝的下巴笑瞇瞇地威脅道“今日給你機會伺候本世子,可算你祖上積了大德,一會兒若敢撕咬本世子,可小心你這條賤命”
負責捉田枝的暗衛心知立了功,便趁機賣乖道“世子爺,其實另一個瞧著水水靈靈的,應當滋味也不錯。可不巧她正守著那秦都帥,不然小的一起弄來,讓世子爺坐享齊人之福。”
這么話一聽,蘇弘陽倒是記起沃檀的容貌來了。
他閉起眼來,在腦中勾勒了下沃檀的女裝模樣,沉吟道“不著急,等本世子玩完這個,再想法子把那個也給收了。”
彼時這院落之外,景昭正問沃檀“檀兒想如何取他性命,還是重傷他一回”
見沃檀陰著張臉,涂玉玉生怕她真讓殺了蘇弘陽,連忙扯了扯她衣角“冷靜啊冷靜,千萬不能沖動。這蘇弘陽到底是國公府世子,是東宮太子的表弟,他要真沒命了,門主肯定要治咱們罪的”
“我想廢他一只手。”沃檀握緊手里的劍“我們江湖女子雖然不是多在乎貞潔,但像今天這樣的羞辱,如果不是礙著東宮,我肯定下半身都給他廢了讓他再欺負人”
景昭感覺哪里嗖嗖一涼,掩著袖子收了咳嗽后,便回身喚人“萬里,去罷。”
萬里得令,拎著只扎了口袋的麻繩過去,再打了眼涂玉玉“一會兒我這袋子里東西放出去,你自己蒙起頭救人,要快些。”
“啊好好好,沒問題”涂玉玉點頭如搗蒜。
在數人疑惑的目光之中,萬里飛身掠上那院落的屋頂。
便見他揭開兩片瓦,又抬手在那麻袋底部磕了兩下,接著一把掀開麻袋,把里頭一只木籠子似的東西盡數沿著那空心屋頂罩了進去。
這時沃檀才發現,他竟然是朝里面放了一窩馬蜂
一窩啊不是一只
嗡嗡嗡嗡的鳴響聲在那屋中驚起,隨之而起的,是一陣毫無防備的狼嚎鬼叫。
便在這混亂之中,涂玉玉把外袍往頭上一裹,著急忙慌地沖進那充滿雞貓子鬼叫的房室之中,把田枝給弄了出來。
聽著里頭蘇弘陽的慘叫聲,沃檀忍不住看了看景昭“聽說馬蜂蜇人是會蜇死的,這趟出來他可算是跟著你一起的,他要死了,你得負責吧”
景昭舒眉一笑“放心,我有分寸。”
沃檀睜著雙清凌凌的眼珠子多看了他兩眼,須臾眼睫煽了煽“好吧,那今晚的事先謝了。”
她轉身便走,才邁腳兩步,卻有微弱的一記悶哼鉆入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