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于戴良娣無疑是抬舉,便對陳寶箏來說,便是故意給她上眼藥了。
在那毒蝎子般的視線之中,沃檀迤迤然朝王府馬車走。時又突發其想,扮作不小心崴腳,故意讓景昭給抱了上去。
原本性情飄灑的姑娘,也學會了矯揉造作。
車簾子一遮,沃檀的眼在竊笑中成了兩彎尖尖的月牙。
看她這樣得意,景昭彎起指節劃了劃那尖翹的鼻“就這么開心”
“干嘛動手動腳的”沃檀咬著唇壁,嬌羞地看了他一眼。
景昭憋著笑收回手“嗯,是為夫孟浪了,還請娘子寬恕則個。”
他欲起身,被沃檀揪住衣擺“去哪兒”
景昭抬著下頜指了指對座“娘子不讓動手動腳,我只能離娘子遠些了。”
本來只是想玩情趣的,沒料到他當真了。沃檀噎住,只能眼睜睜看著景昭坐去對面,撩袍坐如青柏,瞧著不可攀摘。且那目中笑意淡淡,有如清渠緩流。
不聲不響,卻又分明透著些勾撈的意味。
似雪趴在小幾上,看這一雙主子大眼瞪小眼,再看女主子脫了鞋子伸出腳去,碰了碰男主子的腳踝。
男主子垂目一掃,待那襪足游近大腿根時一把伸手撈住,提起鞋替女主子穿上,再起身往旁邊挪了挪。
女主子眼也不眨了,看起來有些顢頇。未幾,她直接起身坐了過去,攬住男主子脖頸不止,手眼瞅著就往人衣料里頭鉆。
一個不停去壓衣襟,一個聲東擊西拼命找空子。
無聊的較勁來回看了幾趟,似雪沒了耐心,一躍下了小幾,跑去外頭車轅上跟車夫伙著坐。
貓走了,人也毛了。
沃檀啪地打掉景昭的手“不許動,否則我在這兒弄你。”
誰盤誰弄,這詞也用不對。景昭心下謂嘆,深覺得跟她就是沒能開個好頭。
旁人都是妻嬌妻怯,動輒羞臉啐人,聲如蚊蚋。她卻恣意得近乎猖獗,攢著勁變著花樣地像在褻\\玩他,百無禁忌。
衣襟不壓了,景昭扶住沃檀的肩“因何動手動腳”
“因為想。”沃檀往他懷中又擠進了些。
她如今已是個會家子,肩被控著,腰便變著法兒地靈活,更別提這馬車在行駛當中本就有些搖晃和顛簸,不過借力挪了幾下,便已見起勢。
然而勢頭蠢蠢的人卻仍舊端著,用掌根推開她的額“不可。”
什么叫坐懷不亂,大概是這樣了。
向來百依百從的人突然玩起不近女色的戲碼,這種反差令沃檀唇角微撇,心中小鹿亂撞,可又不想只在心里頭撞
她將腦袋微微傾側,片刻后,突然抬起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