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陳寶箏,平宜公主更不待見淑妃,撇了撇嘴便要回懟時,皇后也摻和進來。
皇后側頭笑道“年輕人是該多舒舒手腳,你們若要去,記得讓營司多派些人護著,切記莫往茂林去。”
話到這程度,沃檀再是不應,就太過掃興了。
她站起來,從帳下走出去“那馬捎著,本來是打算空騎幾圈過過干癮,沒想打獵來著。”
說話間到了陳寶箏跟前,牽著嘴角打趣道“我沒正兒八經學過騎射,要是拖了后腿,太子妃可莫要嫌棄。”
陳寶箏心下冷嗤,面上笑開了花“咱們比不得爺們有好生勝心,愛角逐,不過活動身子骨罷了,皇嬸怎么說得跟要爭個高下似的。”
這話說罷,幾人便湊作一堆,親親熱熱離了帳區。
不多時后,男帳那頭也收到了風。
皇帝本懨懨的,適才宗室子弟們賣力鉆林發箭他都沒怎么關心,乍聽得女眷那頭的陣容后,興致卻高昂起來,親自定了厚賞,打趣說要給收獲最多的女巾幗。
不僅如此,皇帝更是撐起病軀邀起景昭“朕欲上瞭臺一觀,既是弟妹也有這雅興參與了,九弟何妨一起,上去睹一睹弟妹英姿”
景昭只當未曾看見他眼底一閃而過的異,自坐位起身笑道“臣那位妻是個好強的性子,臣心中記掛,正想去瞧瞧。”
“早聞九弟與弟妹恩愛,果然不是虛傳。”說罷,皇帝伸了伸手。
見得圣軀挪動,太子自然立馬攙住父皇手臂,低眉順眼一幅孝順模樣,也不怎么敢說話。
那瞭臺高,皇帝不肯坐轎攆,所以一行人走得不算快,待登上瞭臺后,都或多或少出了些汗。
還未站穩,景昭便很是咳了一陣,咳得胸腔不停迭動。
皇帝立馬要宣御醫,景昭卻擺了擺手“許是被風給激的,臣并無大礙,不用宣御醫,沒得擾了皇兄興致。”
皇帝蹙眉看了看韋靖“愣著做什么還不遣人去取風帔來。”
韋靖連忙應聲,著人去取風帔給景昭系上,再扶著他站去避風之處。
恰逢鼓聲響起,圍場中已有了動靜。
一行人眺向遠處,見得幾位身著騎裝的女眷伏于馬
背,挎弓而馳。
一馬當先的是順平侯夫人袁氏,而緊跟在袁氏身后的,便是沃檀。
她穿著套石綠色的騎裝,腳蹬一雙白底麂皮靴,手上還戴著兩只緊束的金絲手套,都是景昭先前派人送去秦府的。
草已枯敗得差不多,選的這片林地也是早便著人清理過的,并不存猛獸,都是些易獵得的兔鹿之流。
幾乘輕騎踐于地面,所過之處,風追葉飄。
而便在瞭臺上一群爺們因見得中獵而齊齊叫好時,本該去銜獵物的兩頭獵犬突然失了控,掙脫營司人的手,朝那幾名騎馬的女眷撲去。
那獵犬們短毛尖嘴,兩排雪亮的利齒齊齊呲著,一望便知咬合十分了得。
意外突發,個個面色大變,皇帝更是立刻指了殿前司的前去救險。
而便在皇帝怒音方落之時,許是太過擔心沃檀,景昭驀地握住欄桿,開始咳嗽起來。
韋靖連忙上前幫忙撫背順氣,但景昭這陣咳嗽比方才要劇烈許多,氣息駁亂不說,動靜更是震心震肺。
“來人快去喚御醫”皇帝揚聲喝道,話中幾多焦急。
可便在宮人領命離開之時,被一堆人圍住的景昭猝然晃了晃身子,自喉中咳出一灘血,緊接著,人便暈了過去。,,